果不其然。
鳳殊悄悄去了隔壁的院子。
“賤人!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像她那樣的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武哥哥的深情?”蘇含回到家,撲倒在她娘懷裏:“娘,我一心想要嫁給武哥哥,可是武哥哥連收我做小妾都不肯。”
“可他們成婚這麼多年,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武哥哥為什麼還不休了她?還對她那麼好,每天瞻前馬後,就跟寶貝似的。”蘇含越說越傷心:“如今她還和啟哥哥摟摟抱抱,我看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不要臉的女人。”
“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引來的流氓,可偏偏被啟哥哥遇見救了她,她命可真大。”蘇含冷哼一聲:“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我早就發現了,啟哥哥對那女的,也不同尋常,我在想,如果讓啟哥哥親眼看到她被人糟蹋,那她就沒有臉再在那個家待下去了。”
“含含,你可別胡來,顧啟可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人,他離開家已經六年,他的性子現在還摸不透,何況上戰場的人殺人無數,如果讓他知道你幹這些事情,他就算殺一個你,也不會眨眼的。”
但蘇含卻根本不這麼想:“我和啟哥哥還有武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啟哥哥斷然不可能會對我下黑手的。”
統子聽了都是一臉的驚詫:“這女人也太惡毒了吧。”
鳳殊彎起嘴角,目光盯著蘇母端來的白水:“統子,給那水裏加點夢魘汁吧。”
統子也十分厭惡這種女人,滿臉興奮應了下來 :“得了。”
蘇含說了一大堆,的確是口幹舌燥,她拿起碗就咕嚕嚕往嘴裏喝。
“神主大人,我以原主的切身經曆為原形,就讓她每天晚上都夢見自己被那三個流氓糟蹋吧。”統子自豪自己能想出這麼絕美的好辦法。
反正也不是真的糟蹋,鳳殊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她要去找美男了。
……
顧啟站在一棵巨大的樹下,想起他們曾經在這裏許下的諾言,拳頭重重砸落在樹幹上。
樹葉浮動,飄零而下。
拳頭緩緩溢出血跡,他卻渾然不覺痛般一拳又一拳的砸去。
一張俊逸的麵容繃緊,眼底裏的鋒芒如同碎裂冰渣,又冷又痛。
樹木比以前粗了,人也已經不是原來的人。
顧啟行軍打仗數載,經曆了生死,流得血比汗還多,可聽說自己深愛的女子嫁給了哥哥,從不流淚的他,卻濕了雙目。
他幾番經曆生死,都堅強活了下來,是因為他心中有一個夢。
夢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她還在等他,所以他不能死。
長達四年的戰爭,血腥又殘酷,他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想要讓彼此的生活安定下來,想要和她白頭偕老。
所以國家安康,他們才能安康,為了早日取得勝利,他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麵的。
在最後一次戰役中,他找準了時機,衝入敵軍包圍圈,斬殺了敵軍首領。
而他也被無數長劍刺入身體裏,倒下了。
顧啟以為自己死了。
但他沒有。
他從無數的屍體裏爬了出來,身負重傷,被人所救,臥床了兩年。
是因為她,才給了他頑強的生命力,得以活了下來。
淚水落下,被風吹散。
一具柔軟的身軀從身後摟著他。
他一顫,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