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淵出山的第三日,她的兩位好師弟給她送上了“大禮”。
冥州主君,魅皇慕紫悅特地加班兩個夜晚,終於抽出空閑親自來了除穢殿。
儀鸞宮內,雲淵滿頭黑線,聽著麵前這位風姿綽約的主君向自己喋喋不休地控訴冥祖白瓊海這些年的不是。
“天順七年,他說跑就跑了,把柴籬城主貪汙的案子拋給妾身處理。”
“端寧元年,他喝多了,醉了七天,睡之前還設了個結界,妾身和諸同僚在長虹殿外就等了七天才能進去議事。”
“景和二十三年,他打翻了誠太子的簪花琉璃瓶,把妾身攢了三百年的積蓄全偷去抵債賠償!”
說到這裏,慕紫悅更是痛心疾首,抬高音量,“三百年啊!妾身一生能有幾個三百年?!”
“再說了,就是天帝陛下親自做出,再送魔尊開光,世尊題名的瓶子,那也用不了妾身三百年的積蓄啊!”
雲淵眼皮跳了一下,隻覺得接下來應該更炸裂。
“於是妾身就發現,他自己的錢庫,還有秦總司的一半積蓄也都沒了。妾身細查一番,可算查出來了,您猜怎麼回事?”
雲淵不合時宜地想:紫悅將來要是不想在官場混了,把她招來忘憂舍講相聲也不錯。
慕紫悅在氣頭上,沒注意到雲淵的走神,繼續憤慨道:“秦總司給四軍司批了一大筆錢購置武器,為了裝闊要自掏腰包,結果錢不夠,就來找我上頭這位爺借。他倒是仗義,直接把手頭上所有現銀都借出去了,要不是想起來了妾身,他指不定會把啥給當了換錢呢!”
雲淵:“……”
有點失望,以他們倆的性子,這點程度還不算炸裂。我還以為他們是把聖水池炸了,為了補上缺口用錢代替青石砌上去了呢。
雲淵勉強扯出一個笑,微眯著眼,語氣低沉,殺氣四溢:“多少錢啊?”
慕紫悅:“他們倆一共籌了五億七千三百九十二萬兩玉金,這些年過來,他還欠妾身五千九百萬兩玉金。”
內室的影三千倒吸一口涼氣,天界貨幣種類中,就屬玉金最大,自己當初在北境發展,整整六千年,把一毛不拔做到了頂峰也才攢了三千萬兩玉金。
他又想到雲淵這座除穢殿中的金庫,單現金換算也有一億兩玉金,要是把地上的磚也算上,整個除穢殿大略值四百億兩玉金,更別提雲淵別的府宅和那裏邊存放的值錢玩意兒。
他心裏一盤算,暗暗祈禱下輩子投胎,一定要生在雲淵這樣的富婆家中,然後做一輩子遵紀守法但除了花錢一無是處的廢物,為消耗這如“糞土”般汙穢的黃白之物奮鬥終生!
等他思緒飄回時,慕紫悅已被雲淵安撫一番(精神上和物質上)回了冥州。
這人坐的椅子還沒涼下來,祁州,雍州,錦州三州的主君歐陽宏,劉絕,韓致三人就來輪番轟炸乾祖秦寐。
“清仁三十年,大人他同白院長去昭和宮打地鋪,一連三個月的政事全落到了老朽頭上。大人他剛回來,老朽就累倒了,硬是躺了八個月才緩過來!”
“康泰九年,大人他不小心弄壞了天雲譜,下官和同僚親往人界控製雨雪風雲,幹濕冷暖,這一去就是八年!八年的時間大人他才把天雲譜修好。下官回來時,那臉曬得,黑得下官親娘都沒認出來下官!”
“慶安三年,大人他與白院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毀了三十多座山,波及十幾個外州城池,受損之地針對下官了好久,幾十年來,下官吃了不下三千次悶虧,賠錢賠得差點就隻剩褲衩子了!”
雲淵:“……”
感覺我今天無語的次數尤其多。
影三千:“……”
成熟的傾(偷)聽者已經學會自然自發自主地為這倆難兄難弟上香祈福了。
三人走後,雲淵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瞅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訴狀”——
更頭疼了!
好在五師妹那邊沒啥事,不然自己計劃還沒完成,就要被氣到飲恨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