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淵一轉頭,就看見柳纖雲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來救人的,不是幸災樂禍的。
輕咳一聲,雲淵收斂了笑容,吩咐道:“纖雲,你去拿個碗過來,然後……”
“您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進來的。”
少了半句:我也不會進。
雲淵點點頭,開始查看傷勢。
“你也有今天?”雲淵神色認真,嘴上卻不老實,手上更不老實,褪下任芳華衣服的同時出聲嘲諷。
任芳華沒什麼力氣跟她互懟,隻是死死盯著雲淵,用眼神警告她別做多餘的事。
雲淵被她盯得好笑,顧忌她的傷勢,沒有刻意逗弄。
“我有喜歡的人,不會做什麼的。說起來,你呢?”
“堂堂暗影軍初代統領,刺客界的活祖宗以及集大成者,任長老,你不會母始單身了八萬年吧。”
傷口被雲淵用氣力捂住,沒再流血。柳纖雲還沒把碗拿來,她也就沒有繼續療傷,而是揶揄起了人。
任芳華張了張口,好不容易說出了幾個字:“不……知道。”
雲淵邪魅一笑,思緒亂飄:不知道?那就是有情況。這人性子如此不討喜,竟還有喜歡的人?
驀地,一張人臉在雲淵腦中浮現,她眼神深了些。
不會……是她吧?
任芳華注意著雲淵神態變化,眸色漸沉。
“叩叩——”敲門聲響起,柳纖雲將瓷碗交給雲淵後離開了內室。
眼看屋內隻剩雲淵與任芳華兩人,就連柳纖雲也出來等候,花若煙有些焦躁,她不放心把任芳華的命交到雲淵一人手中。
“柳小姐,單祖上一人去治,能行嗎?”
“二長老寬心,”柳纖雲也知此舉欠妥,可人是她特意請來的,她自是信得過,“我的醫術曾受師叔點撥,她的能力您不用懷疑。”
“可……”
大長老方映山開口,打斷了花若煙:“當年是祖上親邀三長老來學宮,如今三長老命懸一線,祖上定會竭力相救的。諸位且靜心等待。”
見方映山也相信雲淵,花若煙隻好耐心等待,又差人去請刑律軍。
雲淵一手拿碗,一手用氣力吸出毒血,黑色的毒血從傷口竄出,疼得任芳華悶哼一聲。
雲淵睨了她一眼,“再忍忍。”
毒血流入碗中,雲淵定了定神,示意任芳華不用再封閉經脈。她抽出一縷真氣,由傷口入體遍遊奇經八脈,而後分散開來沒入任芳華體內。
“醫”字陣出,看著那翠綠的光芒,任芳華好似聞到了一股清香。
藥香很淡,不像那些聞起來就不敢張嘴的苦藥,讓人聯想到清晨的仙藥田。
同時,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好了。”
雲淵抬手擦擦額頭的薄汗,輕輕吐了口氣。
任芳華舒服多了,雖然還很虛弱,但至少,和人聊天沒那麼費勁。
“在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如何?”
“感覺活著挺好。”
“……”
任芳華這話著實敷衍,她之前受過好幾次比這還重的傷,不說麻木了,至少“活著挺好”這四個字的初級感悟絕不會是任芳華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