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沈青嶼,做了一個迷迷糊糊的夢。夢醒了,他什麼也沒記得。
隻知道胸口洋溢著莫名的,沒有消散的痛。
…痛得讓沈青嶼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他望到秦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低著頭背地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雖然沈青嶼頭腦發暈,但秉持著傲慢狂人設,他的語氣依舊頤指氣使。隻是他此刻的聲音聽上去很縹緲蒼白,配合上略顯稚嫩的嗓音,倒有點像撒嬌的意味,
“…秦霽。倒水。”
聽到聲音,秦霽下意識的回頭,看著沈青嶼那雙漂亮的眼眸直直盯著自己,他這才發現剛剛並不是自己的幻聽。
“好。”秦霽慌忙起身,差點將椅子掀翻。他近乎手忙腳亂的將瓷搪水杯倒滿,然後大步一跨,仔細的扶起沈青嶼,將杯子遞給他。
“沈沈……”
這個稱呼讓沈青嶼微微皺眉,他下意識的推開秦霽要攬住自己的手。沈青嶼用那種平貫高傲的語氣,冷聲命令道,“水杯給我。”
“啊。好。”秦霽愣了愣,他像是沒反應過來,又像是懊惱自己自作多情。總之他的神情很茫然,但很快秦霽便笑了起來,
“沈…沈青嶼,我可能要結婚了。”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此刻。不,也許將來都會。那雙眼眸裏,分明清清楚楚的倒映著沈青嶼的身影。可秦霽卻說著自己要結婚了。
“…哦。”沈青嶼慢吞吞的喝著水,似乎對此毫不感興趣。
可很莫名的苦澀,順著喝下去的水流,從嘴裏一直流淌到胃裏。
沈青嶼胃疼。
他劇烈的咳了起來。
一旁的秦霽猛的起身,卻又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那個男的呢?”沈青嶼咳了好一會,才勉強平緩了呼吸。他岔開了話題,問話的聲音很輕,輕到秦霽甚至以為那又是自己的幻覺。
“我…我打了他一頓。他說…他是想誣陷你清白,然後讓你入贅給王虎的妹妹。”秦霽避重就輕的向他說明發生了什麼,可卻沒有坦白自己付出了什麼代價。
“…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秦霽的嗓音很輕,很柔軟,像是在為沈青嶼編織一場永遠不會有人破壞的美夢。
至於,這件事在指代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沈青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要說什麼呢?
由於傲慢狂的人設,哪怕秦霽剛剛救了自己,他都不會給他道謝的。更何況對於一個傲慢自負的人來說,被他人撞到自己遭遇屈辱的事,說不定比起真正凶手,他會更厭惡那個無辜路過的人。
…秦霽自然也明白沈青嶼這種傲慢的性格,雖然他們相處時間不久,但沈青嶼此刻不說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於是秦霽便自顧自的繼續道,“既然他是想找個入贅的知青,我就行啊。這樣啊……” 這樣你就不會有事了,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