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貴點點頭,“老兄,咱們都不順呀。”
程雲發繼續說:“我也真是奇了怪了,左少這個女人,真是比鬼都精,比狐狸都狡猾。她******,回回都走在老子前麵。居然有一個共黨分子要投誠過來,這不是做夢吧?怎麼就好好的要投誠過來,吃錯藥了吧?”
趙明貴說:“老程,不管怎麼樣,這事還真是有點影兒,也許真有這麼一個人。”
程雲發一撇嘴,“唼,我才不信呢。我說右少,叫咱們的弟兄也撤吧,別在那裏守著了,守不出個結果來。”
右少卿沒有說話,仍然兩眼定定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
程雲發扭回頭,瞪著她,“我說右少,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呀?”
這時,右少卿正慢慢地放下兩腳,但兩眼仍盯著窗外漆黑的夜。她猛地一拍桌子,跳了起來,然後在桌上的一堆報告裏翻找起來。
程雲發想發火。趙明貴卻按住他的手,叫他不要動,眼睛卻看著右少卿。
右少卿終於找出一份監視報告來,看了一下,叫道:“我說她怎麼還盯在梁家外麵呢,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就是******原因!”她回頭對程雲發說:“老程,咱們的人不能撤,還要在那裏盯著。”
程雲發問:“為什麼?”
右少卿揮著手裏的報告,“這裏麵說,那個孩子叫梁石頭,是梁富成的侄子。你們聽明白沒有?梁富成應該還有一個弟弟,就是那個梁石頭的父親。說有人要投誠過來,應該就是梁富成的弟弟。你們說對不對?”
程雲發張大了嘴,“還******真有這個事呀!”
趙明貴則向右少卿伸出大拇指,“好妹子,真有你的。兄弟,這就看咱們能不能先發現了。”
程雲發一拍手,“對呀,管他是不是先發現,隻要發現了,咱們就抓了他。”
右少卿臉上帶著微笑,冰冷而狡黠,輕聲說:“老程,不要著急。即使先發現了也不要著急。我的想法是,咱們把這個人,留給她!”
趙明貴看著她淩厲的眼神,心裏暗想,女人的心思,一旦細密起來,真的比細籮還要細密呀。她的意思很明白,是要把這個人留給左少卿。那個人若真的是共黨,一旦到了左少卿手裏,就會變成一個燙手的山芋,就算她不現形,也會燙掉手上的一層皮。
夜裏,趙明貴把這件事向葉公瑾做了彙報,也說了右少要把這個人,留給左少卿的想法。
葉公瑾嗬嗬地笑了,慢聲說:“還是右少聰明。這是一箭雙雕呀,即可以檢驗左少,也可以抓後麵的大魚。好,很好。”
趙明貴是個精明透頂的人。接下來,他告訴葉公瑾,他準備第二天去見左少卿,“處長,我和老程這些日子一直在查左少,她可能也有察覺。我準備向她道個歉,緩和一下和她的關係。”
葉公瑾注視著他,臉上漸漸露出笑容,“明貴,這個想法也不錯,很難得。總歸還要在一起工作嘛,關係要處好。當然了,這也可以讓左少放鬆一下,很好。”
趙明貴連連點頭,“我就是這個想法。”
第二天,趙明貴走進左少卿的辦公室時,臉上帶著微笑。
左少卿心裏卻十分警惕,她問:“老趙,有事?”
趙明貴笑著,在她對麵坐下來,“左少,我沒什麼事。隻是,隻是想和你隨便聊幾句。我估計,你可能也知道,老程他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調查。這個人,那個人什麼的,凡是他們認為可疑的人,都會調查。說一句實話吧,我也跟著摻和呢,請你諒解。”
左少卿明白了,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一點驚訝。她謹慎地說:“老趙,做你該做的事,處長吩咐你的事,沒有什麼錯,用不著我諒解。”
“是呀,是呀,你說的沒錯。我想說的是,我以前,就對這個事有一點不以為然,現在還是這樣。隻是老程那個人,你也知道,一根筋,一條道非走到黑不可,他又非拉上我不可。現在來看,這些都是白忙。跟你說吧,我也不想再瞎忙了,我那裏也有一堆的事,等著我處理呢。另外,咱們以前一直合作得不錯,我希望,咱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吧,有事多配合,好不好?”
左少卿在心裏掂量他的話,覺得這些可能都是他的真實想法,便說:“老趙,我沒問題,我也希望還是和從前一樣。”
趙明貴哈哈地笑著,“這就最好了。那,我就是這個事,你忙,我走了。”
趙明貴走了之後,左少卿心裏確實放鬆了一些。她忍不住又想到,是撤,還是暫時不撤的問題。此時,她真的有點拿不準了。
就這樣,行動一組和行動二組,至少在表麵上又相安無事了。左少卿與趙明貴之間在情報方麵的合作,又恢複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