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姑娘心裏也懊糟到了極點。她若是好好的把提包拿回來,沈先生怎麼也會分她一份呀!哪怕給五百呢!媽呀,五百塊錢!那是多大的一筆錢呀!
在當時,普通人的工資收入不過四五十塊。要等二十多年後,才會出現“萬元戶”。可見五百塊錢,在當時是多麼大的一筆錢了!
阿玉姑娘囁嚅著說:“對不起,沈先生,對不起,我真的糊塗了。”
沈平金向她瞪著眼,吼了一聲,“什麼對不起!你給老子趴下!”
阿玉姑娘把沈先生的臉色看了又看,知道這一頓打是躲不過去了。她隻得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並且閉上眼睛,咬住嘴唇,在苦惱中等待著。
沈平金向孫八一揮手,“給老子打!打她個不長腦子的東西!”
孫八立刻蹲了下去,一隻手按壓在她的背上,另一隻手,一下子就把阿玉姑娘的褲子給扯了下來。他脫下一隻鞋,照著阿玉姑娘的屁股就狠抽起來,抽得“叭叭”地響。阿玉姑娘圓圓的屁股,在孫八輪胎底的鞋底子抽打下,也如嫩豆腐一般亂顫起來。隻十幾下子後,她那原本雪白的屁股就如剛烤熟的麵包一般,紅腫起來。
阿玉姑娘呀呀地哭叫著,滿臉都是眼淚,不住聲地哀求沈先生饒了她。
沈平金在一旁看著。那紅腫的屁股漸漸有些發紫了。總歸阿玉是他賺錢的本錢,真把她的屁股打爛了,豈不要影響自己的生意。就說:“好了!帶她下去上藥!”他還不解恨,又照阿玉的大腿踢了一腳,吼道:“起來,給老子滾下去!”
阿玉姑娘哭著,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地提起褲子。她臨走還不忘向沈平金躹了一個躬,然後跟著孫八下樓去了。
孫八住在樓下的一個小雜物間裏。小屋裏亂糟糟的,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孫八的床上更是一個亂,被子也沒有疊,床單黑乎乎的,許久沒有洗過了。
阿玉姑娘進了小屋,四麵看了看,就褪下褲子,老老實實蹶著屁股趴在桌邊,臉上的眼淚還不斷線地流下來。
孫八是個“龜兒”。“龜兒”有一項職責,就是給挨了打的姑娘,或者被客人弄傷的姑娘治傷。打歸打,罵歸罵,姑娘們身上有了傷,他就得治。這些姑娘身上的皮肉,畢竟是他們吃飯賺錢的資本,不能留下疤痕。
孫八從小櫃子裏找出一小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就在阿玉姑娘的屁股上抹,抹了兩大片黑乎乎的藥膏,如同鍋底一般。抹完了藥膏,他又用手掌在她屁股上來回地揉著,讓藥力滲透進去。
他心裏仍然很生氣,一邊揉著,不時還要抽打她的屁股,也打得“叭叭”地響,打得阿玉一下一下地抽搐著。他嘴裏還不住地咒罵著。
孫八罵道:“你千人騎萬人壓,也******掙不出那麼多錢來!你知道不知道!”
阿玉姑娘的屁股早已腫了起來,再受不得打了,就哭著哀求,“孫哥,求你輕一點,我也悔死了呀!”
孫八照樣又打一巴掌,“看你以後還長不長記性!”
阿玉姑娘哭泣著說:“孫哥呀,我記著了,記著了呀!”
這時,沈平金走到小屋的門口說:“孫八,還有阿玉,我估計,那個拿了錢的家夥就住在附近,或者經常從這裏過。你們兩個,天天在門口給我盯著,看看能不能把這個王八蛋給老子找出來。阿玉,你聽清楚沒有!”
阿玉還帶著哭腔,連忙說:“是,聽清楚了。”
這時,孫八在阿玉姑娘的屁股上貼了兩張黃草紙,又幫她拉起褲子,說:“你小心著點兒,別把紙弄掉了。要不然,會弄你一褲襠的黑藥膏。”
於是,從這一天起,阿玉姑娘和孫八,就見天守在沈平金的家門口。他們一個坐,一個立,細細地觀望來往的行人。
沈平金要阿玉和孫八尋找那個拿了錢的嫖客。而張雅蘭則要找偷錢的孫八。
昨天傍晚,她一聽柳秋月說丟了東西,再看見左少卿劇變的臉色,就知道那個提包裏一定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並且至關重要。所以,她受了左少卿的委托,就立刻去找公安局的葛處長幫忙,希望能找出這個小偷來。
不過,她心裏也有些犯怵。她前幾次找葛處長幫忙,卻又不肯說實話,葛處長已經對她很不高興了。三天前,東湖賓館後門外出了三樁命案後,她請求葛處長把這三樁案子當刑事案來辦,更讓葛處長對她產生了懷疑和憤怒。她感覺,現在求葛處長幫忙,可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