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念坐在副駕駛上,還是有點好奇:“哥,你怎麼親自來接我回家?”
剛才她還在寢室躺屍,任庭一個電話就把她從‘屍體’變成了‘活人’。
“接你?”
任庭開車之餘瞄了任念一眼,溫潤的聲音中帶上幾分戲謔:“我是‘押送’你。”
任念立刻雙手抱胸往後縮,做了個怕怕的表情:“你要把我押去哪裏處刑?處私刑是犯法的!”
車上舒緩的音樂因為她的故意搞怪都帶上了幾分調皮,任庭被逗笑。
笑了幾聲後發現自己又被她帶著跑,斂下笑意嚴肅道:“我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確實是押送你回家受訓的。”
聽到‘受訓’兩個字,任念就知道是誰讓她回家了。
從小到大,也隻有方女士會讓人特意接她回家去挨訓了。
任念頓時變的意興闌珊,靠在靠背上沒了玩鬧的心思,懶散的問:“又要訓我什麼?”
任庭瞟了她一眼:“這得問你又做了什麼。”
那她做的事情可多了。
糾纏白辰、絆倒羅汐、扇羅汐巴掌、對羅汐掀餐盤、昨天還剛剛折騰過。
但這些家裏的方女士應該都不會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會全部知道。所以,方女士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讓她回家受訓的呢?
任念這一思考就思考了挺久。
雖然她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任庭大了她整整10歲,可以說看著她長大的。
任庭多了解她啊,等紅綠燈的空隙掃一眼,就敏感的捕捉到她眼中的那點不確定。
心中頓時一突:“思考這麼久,你都做了什麼?”
任念摸摸鼻子,滿臉無辜:“什麼都沒做。”
那看樣子做了挺多。
任庭無奈:“……你最好什麼都沒做。”
不然他也從方女士手底下救不了這個妹妹了。
兩人到家,任念從落地窗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方女士。
即便在家,也依舊穿著優雅得體,一根頭發絲都不亂的那種。
雙腿交疊靠坐,兩手也交疊放在腿上,身前的茶幾上擺著好些新鮮花草,是每隔兩天就會送上門的鮮花。
這是方女士的一大愛好,插花。
家裏各處擺放的花瓶,都是方女士親自在打理。
平常這個時候她都在弄這些,今天卻任由鮮花放在一邊而不動,可見心情不好的程度。
任念伸出去開門的手收回來,不打算進去了。
一轉身就發現任庭在她身後一步遠,正等著她開門。
任庭:“?”
任念衝他露出個甜美的微笑:“我還是回學校吧。”
任庭:“……你不是說什麼都沒做?”
任念沒跑了,因為方女士透過落地窗也看到了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任念還是乖乖進屋了。
任庭無奈的跟在後麵,一會兒如果任念被訓的太慘,他也好能出手拯救一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任庭一隻腳才跨進門檻,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自己的秘書。
一般他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公司有什麼事情確實需要他。
接起電話後,果然不出所料,任庭需要馬上回公司。
他看了看方女士望著任念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又看了看站著看天看地看自己,就是不看方女士的任念。
無聲的給任念遞了個眼色,讓她回房間躲著。
直覺告訴他現在這兩個人不能同時在家,如果在家,最好也不要在同一個空間。
任念眼巴巴望著離開的任庭,直到他的車開走,才硬著頭皮去看沙發上的方女士。
這一看就發現,因為她之前的故意忽視,方女士的臉沉的能滴水了。
任念:“……”
啊,這……
任念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抬手揮了揮同她打招呼:“中午好……”
眼角餘光瞄到牆上的掛鍾,下午1點38分。
任念改口:“媽媽,下午好!”
換來的是方女士更加陰沉的臉色。
任念放下手,決定采用他哥給的策略:
先躲為妙。
她讓自己笑的更燦爛了點,一邊換鞋一遍裝作自己很累的樣子,說道:“我好累呀,先上樓休息一會兒,學校的床太硬啦,和家裏的沒法比……”
說完後也不去看方女士的神色,自顧自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