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咣當咣當的前行著,對麵的三人明明剛認識不久,卻有聊不完的話題。
特別是黃強為了迎合李軍和季佳佳,不時發出兩聲不小的喟歎,那溜須拍馬的驚呼聲,聽在周知白耳朵裏就跟聒噪的鸚鵡一樣,又難聽又刺耳。
忍無可忍,倏的睜開閉著的雙眼,目光冷冷的看向對麵。
“你們能不能小點兒聲,當這裏是菜市場呢?
還有狗腿子,不懂就不要強裝很懂,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
周知白冷不丁的出聲,讓對麵相談甚歡的三人出現了片刻的呆愣。
李軍還未說完的話硬生生被卡在了嗓子眼,先前偽裝的朋友情再也維持不下去了,臉上的笑意出現了裂縫,看向周知白的眼神又冷又毒。
懷著不甘咽下停留在嗓子眼兒的話,眸子閃了閃,眼裏閃過一抹狠毒。
心裏狠狠的想,就讓周知白再得意兩天,等到了下鄉的地方,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季佳佳翹起的嘴角僵住了,短暫的難堪後,掃向周知白的眼神帶著些許不滿。
這位周同誌不僅人品有問題,嘴還不好。
現在又不是晚上,他們憑什麼不能說話,火車上有規定他們不能說話嗎?他要是不想聽大可以塞住耳朵。
不過這話她沒有說出來。
以她對這位周同誌淺薄的了解,直覺她若是開口反駁,肯定會啟動他毒舌的功能。
黃強漲紅著臉惡狠狠的瞪著周知白,那眼神似是要吃了他。
特麼的,周知白這個黑心肝的玩意兒,生來就是他黃強的敵人。
今兒個他的裏子和麵子都算是被他給丟盡了。
餘光偷瞄了一眼窗戶旁的季佳佳,看她臉上已沒有了先前的笑意,心裏一緊,心裏對周知白的恨意更深了。
他現在就祈禱能快點到下鄉的地方,到時候再找機會收拾他。
周知白對對麵三人的反應很滿意,勾了勾嘴角,慢條斯理的從隨身帶著的包裏拿出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甜甜的蜂蜜水就跟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他隨身帶的這個包是他媽給他特意準備的,大都是一些吃的,用的,還有打發時間的幾本書。
他帶的行李不多,除了在車上要用到的,其他的鋪蓋被褥,兩天前就寄出去了,估摸著等火車到站的時候,他的包裹也就到了。
空氣的靜默與尷尬周知白豪不關心,他繼續小口小口品嚐著杯子裏的蜂蜜水。
眼皮子不時掃一眼對麵的三人,看著他們忍氣吞聲的憋屈樣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就喜歡看李軍和狗腿子看不過他,又幹不掉他的憋屈樣兒。
在他的觀念裏,取悅自己,讓自己過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如何想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許是對麵的三人都知道周知白嘴毒又無賴,亦或者他們心裏有其他的打算,總之,周知白的耳邊清淨了不少,即使是對麵的三人要說話,也是特意壓低了聲音。
周知白生平第一次覺得毒舌也挺好的,至少能讓自己的過的舒心。
……
沈夏緊趕慢趕,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壓短到了四十分鍾。
她到村口的時候太陽已升到正空,估摸著已經超過十一點了。
想著沈大柱三人快下工回家了,顧不得緩口氣,又加快腳步往家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