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白去糧油店溜達了一圈,啥也沒買到。
鎮上的糧油店物資不比大城市,裏麵賣的東西都是有數量限製的,他去的遲了,今天的供給量早都賣完了。
其實他也是看時間還早去糧油店溜達一圈,認認路,也沒想著買東西。
他現在是跟知青點的知青一起吃飯,大家拿出來的口糧都是粗糧。
他又不傻,拿出細糧去給他們吃。
這兒瞅瞅哪兒看看、眼看著要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周知白又溜達著進了國營飯店。
吃了一大碗肉絲麵,又買了兩個肉包子,想著晚上的時候吃。
昨晚吃了第一頓知青點的飯菜,他都怕了。
好在他兜裏不差錢和票,可以時常來鎮上的國營飯店解解饞,也可以買點糕點回去,吃不下知青點的飯菜的時候,可以拿來墊墊肚子。
拿著買好的大肉包子,這才出了國營飯店,悠悠噠噠的往鎮子口走。
他到的時候大隊長和王叔還沒來,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
找了一棵大樹,坐在陰涼處又開始想昨天的那個女流氓。
自己的身子被一個女流氓看光了,這事兒在周知白心裏這輩子都過不去。
找不出那個女流氓,他以後都不敢出門去河裏洗澡了。
沒等他理出思緒,大隊長跟王叔趕著牛車到了。
就是車上還多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同誌。
大隊長看周知白已經到了,笑著招呼他上車。
等周知白上了牛車,大隊長又向他介紹車上的男同誌。
“周知青,這是我兒子顧紅軍,他今天剛從部隊回來。”
大隊長介紹顧紅軍的時候,眼裏滿是驕傲。
這讓周知白多看了幾眼顧紅軍。
一身軍裝板板正正的穿在身上,五官和大隊長長得有些像,單眼皮,高鼻子,嘴唇緊抿著。
寸頭,古銅色的膚色,背挺的直直的坐著。
即使頭頂的太陽很曬,他也紋絲不動。
領口的扣子扣的嚴嚴實實的。
這讓周知白高看了一眼,倒是和他大堂哥很像。
大堂哥平時就和這位顧同誌一樣,許是都是當兵的原因,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都莫名的相似。
周知白在打量顧紅軍的時候,顧紅軍也在打量周知白。
這位知青想來是剛來村裏的新知青,在村裏待過一段時間的人皮膚沒有這麼白的。
一張比女同誌還要精致的臉,再加上白的發光的皮膚,怎麼看都不像是來下鄉支援農村建設的。
倒像是那家領導家的孩子來下鄉體驗生活的。
顧紅軍在心裏默默同情了他爹顧大隊長幾秒鍾。
遇上這種知青,他爹有的愁了。
大隊長確實很愁,愁的頭發都要白了。
他今兒主要是去鎮上的公社想打探一下今年這批新知青的情況。
等他到了公社,沒等他開口,公社書記就說了。
今年來的這一批知青,特別是分到他們大隊的,都是上麵有人的。
還特意囑咐他在有些事上麵能閉一隻眼就閉一隻眼。
公社書記還特意提到了周知青,讓他平日裏多照顧一些。
大隊長聽後:“……”
他就知道今年來的這批知青是祖宗。
這下好了,還真成祖宗了。
公社書記雖沒有明說,但從他含含糊糊的語氣中他也聽出來了。
這次分到他們大隊的幾個知青,特別是從帝都來的幾個,都是連公社書記都不敢怠慢的。
大隊長心裏有苦,但他說不出來。
又給顧紅軍介紹了周知白的身份,兩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就沒人在說話。
一路沉默的回了村子,周知白在分叉路口下了牛車。
大隊長和顧紅軍則直接坐著牛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