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剛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從雜物棚出來,就聽到沈母尖著大嗓門在堂屋叫罵。
“老天爺呀,我怎麼就生了那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都敢跟男同誌去河邊幽會了,這下好了,全村人都知道了,我以後還怎麼出門啊,我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放啊。”
“娘,你誤會了,不是大姐說的那樣,是周知青不小心落水了,二姐跳下河去救他的。”沈秋著急解釋的聲音緊隨其後。
“小秋,你就不要再為你二姐狡辯了,你二姐連晚飯都不吃去河邊幹什麼?你說她是為了救周知青才跳下河的,你糊弄誰呢?你二姐又不會鳧水。”給沈夏潑髒水的事兒,沈春從來不會缺席。
沈夏本不想理會,可沈春幸災樂禍的聲音聽著甚是刺耳,又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兒肯定跟沈春脫不開關係,沈夏沉了沉眸子,拐進一旁的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出來,直奔堂屋。
有些人就是嘴臭欠收拾,她不介意替她洗洗嘴。
正在堂屋講的眉飛色舞的沈春沒看到沈夏提著菜刀進來,她還在那兒洋洋得意的詆毀沈夏。
“娘,我給你說,這下咱家名聲可是被沈夏徹底敗壞了,說不準兒以後會影響沈秋和沈冬娶媳婦兒呢。
娘,我給你說,這次你可不能再慣著沈夏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沈母本能的想要點頭附和,可她看著沈夏像煞神一樣提著菜刀進來了,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就連想提醒一下沈春都不敢。
其他人也都被沈夏提著菜刀的樣子嚇傻了。
沈春沒得到回應,不滿的皺了皺眉,嘟著嘴往沈母臉上掃了一眼。
就看到她一臉驚恐的盯著正前方,沈春這才發現不對勁兒,下意識的住了嘴,感覺後脖頸的位置涼颼颼地,慢慢的回頭。
“啊”的驚呼了一聲,後退一步,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沈夏這個臭丫頭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人提醒她?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沈夏不會都聽到了吧?
沈春有些心虛,特別是看著沈夏手裏提著一把菜刀,冷冰冰的看著自己,那晚沈夏按著她的頭往水缸裏塞的窒息感又上來了。
沈春下意識的往沈母身後躲了躲。
沈夏被沈春慫包的樣子逗笑了,輕輕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問道:
“大姐是在說我的壞話嗎?”
沈春想反駁可礙於沈夏手裏的菜刀,什麼話也不敢說。
沈夏掃了一圈屋裏的人,收起嘴角的笑意,冷著臉問。
“怎麼都不說話了?剛剛不都說的挺開心的嗎?”
被沈夏質問,作為一家之主的沈大柱坐不住了,雖然他也忌憚沈夏手裏的菜刀,可他想,他畢竟是她的老子,難不成她還真敢殺了他?
殺人的事兒沈夏是不敢做的,畢竟她是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所以沈大柱站起身,指著她鼻子大罵她不檢點的時候,她並沒有將菜刀往沈大柱身上招呼,隻是砍斷了沈母最喜歡的張桌子。
砍桌子又不違法,隻要你家裏的家夥什抗造,你們就可勁的罵,她不嫌累手。
“你們可以繼續罵我,當然被我聽到一次,我就砍一樣東西,我看娘屋裏的那個炕櫃就挺不錯的,下次可以用它來練練手。”沈夏放完狠話,提著菜刀就出門了,沒理會身後那幾個腿抖成軟柿子的慫蛋。
“他爹,這日子沒法過了啊,她就是個瘟神,你說,她是不是中邪了啊,咋忽然變得這麼可怕了。”直到看不到沈夏的身影了,沈母才拍著大腿坐在地上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