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白一側眼,就對上李軍皺成毛毛蟲一樣的眉毛。
當即嫌棄的撇撇嘴,捅了捅媳婦兒的胳膊,“媳婦兒,他醒了。”
沈夏轉頭一看,就見李軍痛苦的皺著眉頭,她當即就來了一句,“李知青,你醒了?你記得要賠我一身衣服啊!我身上的衣服可是為了救你和黃知青被野豬血浸染了,這也洗不幹淨了。”沈夏指著衣服上的點點血漬,說的理直氣壯。
李軍愣了一瞬,微張著嘴巴,一臉的懵逼。
擱誰剛清醒就被人追著要賠衣服,都會懵逼的吧?
“我媳婦兒為了救你和黃強,差點兒被野豬給吃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因為救你們才被野豬血弄髒的,你跟黃強賠她一身衣服不是應該的嗎?”周知白瞪著大眼睛,說的義憤填膺。
他最看不慣李軍這個偽君子關鍵時刻裝傻充愣的樣子。
平日裏尖的跟猴似的,一到關鍵時刻就裝傻。
他也不是計較一套衣服,就他家現在的條件,他媳婦兒什麼樣的衣服穿不上?不過就是氣不過,想讓李軍出點兒血。
要不是李軍和黃強不知死活的去後山招惹野豬,野豬怎麼會跑下山?
要不是他媳婦兒厲害,又有一把子力氣,他家是不是就要被李軍和黃強連累了?
就沈秋那小體格子,遇上野豬,不就是小羊羔入虎口?
還有他……
算了,他就暫且不提了。
總之,要不是他媳婦兒不計前嫌的出手,李軍和黃強這會兒大概都已經去見閻王了!
他媳婦兒救了黃強和李軍是真,作為他倆的救命恩人,他倆表示表示是應該的。
隻要他倆賠一身衣服的錢,他還覺得虧了呢。
李軍敢怒不敢言,僵著臉皮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他今天能逃過一劫,確實虧了周知白的村姑媳婦兒,這個情,他不想承認也得認。
不過……
“那兩頭野豬哪兒去了?”他暈過去之前,依稀記得周知白的村姑媳婦兒提著菜刀在跟野豬對戰。
他剛看了,四周沒有野豬的影子,難道是被周知白的村姑媳婦兒砍死了?可是野豬的屍體呢?
李軍心思微動,心裏有了計較。
周知白站直身子,雙手叉腰,一臉看白癡的樣子斜掃了一眼李軍,“他們當然是回山上去了,難不成等你們醒來繼續跟它們大戰?”說著他又嫌棄的掃了一眼李軍受傷的屁股,往他傷口上撒鹽。
“就你那屁股都不夠野豬塞牙縫的。”
李軍臉色鐵青,被野豬長獠牙捅破的屁股這會兒疼的厲害,這下再多的疑問也不敢問出聲了,心裏那點兒不為人知的小心思也胎死腹中了。
他幹脆裝死,就跟塊破抹布一樣,喘著粗氣趴在地上,將頭埋進臂彎裏,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沈夏在心裏默默同情了李軍三秒,你說你多那個嘴幹什麼?就靜靜地幹過地上歇一會不好嗎?偏要上趕著找不自在。
周知白那張嘴的毒液你也不是沒領教過,咋還不長記性呢?
就你跟周知白一見麵,就想掐死對方的關係,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就在氣氛有點兒尷尬的時候,一陣著急忙慌的喧鬧聲自不遠處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