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可能受過傷，他左右腿邁步的聲音根本不一樣嘛，哈哈哈，對！說不定上過戰場，提刀殺過不少人，哢嚓，哢嚓！”晏修對呂不韋做鬼臉，惡劣地笑。
“他帶刀，帶刀！說不定他想今晚.....月黑風高夜，殺人滅口，萬事大吉。”他對呂不韋做出抹脖子的動作，表情認真誠懇。
呂不韋平靜道：“你的刀比他耍得好......唉，你刀呢？斷了？”
“.......”
“哪壺不開提哪壺！”
晏修雙手抱胸，一腳踩在鞋印上。
感覺不對勁，他嘴巴半張半合，身體跟著僵直，最終磋磨一下鼻子，腳不自在地朝回抽搐。
眼睛卻微微朝下瞟，腳印沒了。
“哈哈哈.....”晏修臉紅，不自在地朝遠看。
呂不韋盯著他不說話。
“哈哈哈，好兄弟，我去看看走廊裏的其他腳印......”氣氛略有些尷尬，他悶頭朝前走。
“別找了。”呂不韋拍掉手上的泥土，無所謂道：“一個破鞋印能看出來啥，你看出他鞋的尺碼？還是聞出他有腳臭？”
“啥意思？”晏修對這話摸不著頭腦。
“我逗你玩兒呢。你趴在地上認真思考的樣子令我折服。”呂不韋吹滅蠟燭，跨過門檻，反手把房門關上。
晏修正要發火，又聽呂不韋道：“該知道的東西我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有件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啥？”晏修收回拳頭，滿頭霧水。
“今天就靠好兄弟你把地板擦幹淨。毀屍滅跡，抓緊動身，刻不容緩。”
呂不韋打個哈欠，腳步聲漸漸遠了，最後晏修聽見噗通一聲，像是金屬掉進蓬鬆棉花時產生的細微墜落聲。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有病早治！！”晏修氣急，猛地踹了房門一腳。又怕別人聽見，踹後立馬後悔了，猛地轉頭朝身後看。
呂不韋憋不住了，噗得笑出來。
“你等著，”晏修壓低聲音，又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花園，惡狠狠道：“你等著！”
門內沒人回應。
過了很久，晏修叉腰，抬腿踢飛地上石子。
本想耍猴，沒想被猴耍。
他看著地上延展的許多泥腳印，抹了把臉，然後兩腳撒歡，在走廊上狂亂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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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一過，晴空萬丈如碧。遠處的黑山麥浪，再遠地方的白帶細涓，條條分明，溝壑間飄出炊煙，人們開始生火做飯了。
門外的打鼾聲依舊震天響，從昨夜醜時一直延續到現在。
異人側過身，被透過窗戶邊緣的光線照個滿身。
他煩躁地揉著眼底的黑眼圈，起身穿上鞋子，束好衣冠，在腰間帶上祖母綠佩環。
晏修睡得正香。眼前的雞鴨魚肉大包子個頂個腿長，饞啊饞啊，跑了三裏路沒追上。
他剛剛拽住一隻跑得慢的大雞腿，啃一口，雞腿就將他踹的老遠。
“！！！！”
晏修渾圓一雙眼，兩腿撐地，刷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