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假期,陳飛這個大宅男選擇呆在寢室,劉高陽則接了很多兼職。校慶結束後,他們四人在寢室吃了羔羊的小鍋燉火鍋,幾人瞎鬧騰,等牧黎兩人驅車回到公寓已經淩晨。
牧黎洗完澡沒穿衣服光裸著,仰頭就倒進了柔軟的被褥裏,反鎖著的門讓他沒有任何顧忌,連被子都沒蓋就睡著了。
朦朧間,鼻息噴灑出灼熱的呼吸,滾燙的落在了他的後頸。他仿佛聽見了自己因為瘙癢,嬌喘著卻不滿得嚶嚀聲。他溫熱的手掌在推開罪魁禍首的時候,碰到了一道涼意的肌膚,像夏天放在溪水裏翻滾後的西瓜,沁涼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恰好,他的舉動好像反而是取悅了這人。
這人俯下身,掰過他的腦袋,印上他的唇,靈巧的手指,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涼意,卻在他身上點燃一朵又一朵焰火。
牧黎仰頭迎上去...
卻在下一刻,‘咻——’的睜開了眼睛,扁長的杏眼一錯不錯的盯著漆黑的天花板,身體還保持著向上弓起的姿態,連腦袋都脫離了枕頭。
四周寂靜無聲,月亮高高掛起,空調遞送至身上的冷氣在夜裏嗖嗖發涼,讓他覺得很不夠冷!
他摸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時間,淩晨3:00
他才睡了一個多小時,整整一個多小時,他都在做這個夢。牧黎煩躁的抓得頭發亂毛叢生,歪著躺在床上刷了一會兒搞笑視頻才敢閉眼睡覺。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
少年再次瞪大眼,從被褥裏將腦袋伸出來!
淩晨5:00,初升的朝陽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透進來,僅存的一束光落在了淩亂的被窩和空無一人的床上。與此同時,洗手間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
柳紀霖昨夜依舊沒能睡著,吃了兩顆助眠的藥後,勉強睡了一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挨到7:00鍾,還是一瞬間清醒,饒是他閉著眼睛也是太陽穴狂跳,心髒躁動鼓聲雷動,連閉眼假寐都困難。
按著眉心起床,柳紀霖靠在床上盯著窗外的朝陽發了半個小時的呆,才起床去做早飯。
洗漱完路過客廳的時候,柳紀霖看到了一頭亂毛的人,腿腳搭在沙發上,上半身在地毯上,正睡得很不安穩。
為什麼不安穩呢,因為看見了他連睡著了都還皺緊的眉毛。
身上換好了衣服,茶幾上擺著喝了隻剩杯底一層的牛奶。喝了牛奶,按照阿黎的習慣應該是洗漱過了。
怎麼會在這裏睡呢?
柳紀霖疑惑,打算將牧黎叫醒,讓他換個睡姿。這樣睡下去,腦袋不充血,腳也會發麻。
“阿”‘黎’之一字還沒叫出口,某人就跟詐屍一樣睜開了眼睛。
柳紀霖向後退了一步。
詐屍後的牧黎兩頰桃紅,夢裏的顏色攪得他心緒如麻,也給他生理帶來了影響。他還沒來得及做好自我疏導,就發現了旁邊站著柳紀霖,然後目光躲躲閃閃,一骨碌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擋著臉不看人,也不讓人看見他。
“啊,哥,早啊,早上好啊。我去洗漱去了”他一溜煙的溜回臥室,然後鎖門。
柳紀霖茫然的看了會兒緊閉的房門,才吸著拖鞋往廚房去準備早餐。吃飯的時候,柳紀霖心細的發現牧黎和早上穿的衣服不是同一套。
落在衣服上的目光,若是平常,牧黎覺不會在意。
但今天他就是莫名的解釋了一嘴“洗漱的時候,牙膏擠身上了,就換了”
“哦。”
“本來換衣服就可以的,但是牙膏那小賊,從衣服滾我褲子上了,大清早給我一個雨露均沾,我就換了一身兒。”喝著牛奶的牧黎,悄悄瞟了眼吃著油條的他哥。
“昨天晚上沒睡好?”柳紀霖想起他罕見的大清早,洗漱完換好衣服跑客廳睡覺的事。
“嗯,因為沒睡好,整個人亂糟糟的,牙膏都擠身上了。”
“是不是你這段時間練拳擊,運動過量了失眠?”
牧黎忙不迭點頭,繼而又搖頭“哥,你今天可是說好了要驗收成果正式教學的,你別找借口哈!”
“我找什麼借口?如果你基礎不錯了,我就教你。如果沒好好練的話,你就是一個月沒睡好,我也不會管你。”柳紀霖撕了一塊油條丟嘴裏。
“那去我租的地方?場地寬得很,打拳絕對舒服。”雖然大學的課不多,但是忙著物理競賽和學校實驗室的事情,牧黎並沒有太多閑暇的時間去專注拳擊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