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會兒,以一聲聲“飛爸爸”才圓滿結束,牧黎跨著階梯,一步兩階梯飛快爬上床,然後縮進被窩裏開始玩手機。
R大的宿舍環境比較優越,不是傳統的上床下桌,宿舍一室一衛一陽台,陽台邊有特製的學習區:有書桌電腦以及書架。
而休息區就靠著窗戶,木質床鋪都在二層,上床下麵一層是一個三麵環繞的大衣櫃,衣櫃的一邊是有儲物功能的階梯,另一邊的衣櫃盡頭有一個折疊的推拉門,拉過來扣上門,就可以形成一個封閉空間,用於換衣服。
牧黎宿舍的床上四麵都掛了遮光簾,床頭是柳紀霖的床位。對麵是劉高陽,柳紀霖的對麵則是陳飛。
柳紀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寢室已經熄燈了。他抬頭看向牧黎的床位,沒完全拉滿的遮光簾裏麵透出來的隱隱綽綽的手機光。
“阿黎,幫我打一下燈。”
牧黎下意識伸手,將手機屏幕對著柳紀霖,用手機顯示屏的光給他照亮“看得到嗎?我懶得開手電筒,看不到的話,叫飛哥給你開手電筒”
看小說的陳飛抽空敷衍一聲:“已死,勿擾!”
“沒事,我看得到”柳紀霖從發光的手機屏幕上收回目光,牧黎剛剛正在打字聊天,手機現在還停留在短信聊天框頁麵,短信備注的名字是‘友友’
柳紀霖坐在兩人床位中間的階梯上,用毛巾擦頭發。“可以了”
“好。”牧黎收回手機,一邊看著手機屏幕笨拙的用單手打字,一邊憑借記憶探身在黑夜裏摸索,用另外一隻手在某一層階梯抽屜裏將吹風拿出來。然後頭也不抬的往下麵遞,吹風撞了柳紀霖的後背一下。
“哥,把頭吹幹。”
柳紀霖和牧黎都很少住學校,宿舍隻有陳飛和劉高陽兩人,陳飛和劉高陽都崇尚自然風幹,猛男不吹頭發的觀念。
牧黎第一次回宿舍住的時候,洗完澡也是頭發自然風幹,軟趴趴的頭發亂雜雜的趴在頭上,沒有吹就睡了,以至於第二天打噴嚏,打得鼻尖都紅了。
所以,柳紀霖才給貧窮的702入手了一台吹風機,而牧黎順其自然的成為了財產管理人。
雖然牧黎和柳紀霖不在寢室的時候,另外兩隻想用也都是自取自用。
“好。”
柳紀霖接過吹風機的時候,牧黎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牧黎也剛剛把編輯好的消息按了發送鍵。
牧黎盯著屏幕裏的短信內容笑著翻身,才發現寢室一直沒有吹風機的聲音響起。雖然吹風機選購的無聲款,但是風從從機械裏還是會有聲音的,隻是不再是噪音而已。
他趴起來用手機屏幕照明往下看,宿舍內沒人,隻發現陽台上迎著夜色站著一個身影,一處火光彈跳,柳紀霖在點煙。
牧黎走下樓梯套上拖鞋走到陽台,進入陽台後順手將陽台門關上。在柳紀霖準備把煙懟到嘴裏的時候,牧黎伸手奪了過來,彎腰將煙在陽台角落裏的煙灰缸裏按滅“哥,你不是已經戒了?”
牧黎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柳紀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因為背對著月光,眼神晦暗看不清。
“哥?”
“忽然來癮了,沒忍住。”柳紀霖收回目光雙手趴在冰涼的鐵圍欄上,下巴墊著胳膊往天上看。
“羔羊他們可不會打掃陽台啊,欄杆上全是灰你穿個白睡衣也敢往上趴”牧黎也展開雙手撐在欄杆上“哥,你潔癖好了。”他用右手循著冰冷的欄杆往柳紀霖趴著的胳膊靠近,若是慣例,他手癢一定會被拍開。
但是當他的手掌輕佻的拍在他胳膊上的時候,他哥都沒有動靜。
牧黎正色看他“哥,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他盯著柳紀霖望著月亮的側臉,沒有等來柳紀霖的回答,卻被覆在胳膊上的那隻右手握住了手腕。
一股難以製衡的大力自手腕襲來,牧黎被柳紀霖拉得一個踉蹌,撲到了柳紀霖的跟前。
手腕上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牧黎的肌膚灼穿,當牧黎意識到柳紀霖逐漸沉重的呼吸聲的時候,柳紀霖已經半撞在牧黎的肩膀上了。
牧黎錯愕的抬起雙手去接,柳紀霖卻仿佛失去了力氣整個都跌撞到他的懷裏,將剛剛因為踉蹌以至於還沒站穩的牧黎猝不及防的撞倒,膝蓋跪地跌坐在地上,後背狠狠的撞在了冰冷的鐵護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