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牧黎還沒見著柳紀霖,就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包宗等在他宿舍樓下的必經之路,朝著牧黎走了過來。
“小...牧黎,我們談談”不似之前回到實驗室的局促和不安,尷尬和惘然。包宗站在牧黎的跟前,出人意料的平靜。
“?”牧黎抬眸瞅他一眼,繞過他準備離開。
包宗連忙去拉他,還沒碰到牧黎的胳膊,就被牧黎甩開了。
“有完沒完”牧黎皺著眉側身看他,兩人側身對麵離得很近。
包宗執拗的抬腳擋在牧黎跟前,一副‘你不和我談就不讓你走’的陣仗。
牧黎氣笑了“你和徐勘那傻逼在消防通道的對話,我全聽見了...怎麼?想解釋什麼?”
包宗臉一白,難堪的避開牧黎的對視,即便如此,阻攔在牧黎腳下的腿卻是絲毫未讓。
“....”牧黎
隨著包宗低下的腦袋,牧黎這才發現他比包宗高出半個頭,也是他第一次正視此人已經變了的性別。
這是個......Omega。
五官比心快,板著的臉緩和了一點,牧黎才硬邦邦著開口“我媽說了要讓著小O,我是個媽寶男.....走吧。”
忽然轉變的態度,讓包宗心裏一喜,臉上驚詫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就抬著腳跟在了後麵。
也不問去哪?
也明明是他找來的,也不說去哪兒....
走在前麵的牧黎拽得跟個二百五一樣,扯了扯自己袖子“難怪教授說你半響悶不出個屁來,直接去廢棄的教學樓吧,等你選地方,不得等到世界地圖片更新的時候”
包宗盯著前麵高大的少年,嘴巴抿成了一條線。
“喲喲喲,那是誰?這樓下的不是你男朋友嗎!後麵跟著的不是那個把徐勘送進監獄的那位嗎...Omega呀”站在天台抽煙的陸雨星,驚詫的看著朝著他們方向過來的兩人,趕緊彎腰推了把正坐在天台邊抽煙的方和俞。
方和俞眯著眼看著樓下的兩人,將煙杵熄在水泥地上。
“別當麵這麼叫他”方和俞站起來,轉身朝著天台的樓梯走。走了幾步身後的人發現還津津有味的坐在那裏,他才頓住腳“你明晃晃的坐在那裏,他們來了怎麼敢講悄悄話。”
“哦——”陸雨星怪叫兩聲,起身跟在方和俞的“想偷聽啊”
“不小心聽到的”
“嘖嘖,你們兩個真是老天爺喂飯吃啊,讓你陪我溜溜母校,結果把你遛到你男朋友身邊了。”他將‘男朋友’三個字咬緊。
方和俞眼尾掃了他一眼。
“....這不人還沒走到跟前嗎,瞧你那樣,家庭地位比我還低。”
除了有次陪他哥來寫生,牧黎很少來這片作為紀念館留下來的古老建築群。牧黎率先選了處亮堂的教室,這是之前的美術室之一,因為廢棄得最晚,教室裏還有稀稀拉拉的獨凳和畫板,還算幹淨。
牧黎打開窗戶和教室門,一前一後和包宗隔了三個座位,在講台邊拉了個凳子坐下
“我們AO有別,你就在那兒說吧。”
意圖上前的動作頓在原地,包宗站在原地垂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還是就近找了個凳子坐下
“好”
“...小,牧黎...若不是徐勘找上門,逼著我...我,我不會真的害你們,我從來也沒想過害你們!”包宗仰頭,定定的盯著牧黎,希望他能相信他。
牧黎仰著頭,頭腦勺抵在牆壁上,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再無後話。
沒有說‘我理解你’,‘我相信你’,‘我知道’......甚至仿佛什麼都沒說....
仿佛是敷衍一樣。
包宗的心口刺了一下。他咧開嘴笑得牽強,有些自嘲,遮掩住抑製不住的落寞“無論你信不信,我之前雖然,不算純良,但是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我要動手害你們的話也早動手了。和朋..和你們一起穩操勝券的拿下競賽,獲得榮耀、積分,對於我來說才是最好的路,不是嗎?”
“然後呢?因為你初衷不壞,所以讓我諒解你嗎?”牧黎掀起垂下的眼皮,清亮黝黑的瞳孔一錯不錯的盯著他。
漆黑的幹淨無雜色的瞳孔,仿佛要看盡包宗的內心,看得他好似藏汙納垢的心思都無處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