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和俞答應了舅舅過段時間去他家吃飯,目送人走了之後,平和的收回目光“人總會變的,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之前吧。”
“朝前走才是改變,朝錢走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倒是明白了”
李淩憤慨“我剛剛還吃驚,真是醉了。想來是該這樣,你現在是方家大少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他這個勢利眼不貼上來才不正常”
方和俞微笑,寬慰他“別想那麼多。現在挺好的。”
李淩為方和俞難過,如果之前在落魄時踩踏過他的人能一如既往看不起或者記恨,那等有錢了自然就能打臉出口氣了!
之前受的苦還有個破口。
結果是個不要臉的,這種有錢貼沒錢跑,意誌可以說得上堅定不移的,連打臉的機會都沒有。
之前吃的苦受的氣,就得憋死在肚子裏。
多憋屈啊——
見他神情依舊不忿,方和俞安撫性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淩愣了愣,才恍惚發現,方和俞其實都懂。知道哪些人是虛情假意
巔峰迎來虛偽的擁護,
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原來是這個體會
當時他和方和俞是同學,出了那檔子事的時候他也在旁邊,救護車剛剛到,就衝出來了一個陌生中年男人。
二話不說就衝著剛剛抬上救護車的方和俞身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即便那個時候方和俞已經昏迷了。
打得他們周圍的人當時都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沒有救護車的醫護人員拉得及時。
他當時要擠上救護車,還被這個男人推搡下來了,
聽他給醫護人員報身份。
他們才曉得這個人是方和俞的舅舅。
李淩瞧著他的那股子狠厲勁兒,他覺得不像親戚像仇人像債主。
他不放心,趕緊打車跟上了救護車。在醫院聽到他舅舅和舅媽的談話,他差點衝上去……
要不是遇到了方和俞的外婆。
他和方和俞舅舅臉上早就撕破了。
方和俞被接回外婆家的時候,外婆身體已不見好了。
但是家裏好歹是個小康經濟。他舅舅願意接納方和俞,本來是衝著方和俞繼父留下的那筆錢或房子。
結果那些不動資產和遺產,全都被方和俞這個實心眼的變賣了賠給了受害者家屬。
接回來的方和俞,真成了一窮二白的拖油瓶。
好在方和俞的外婆有點養老金,沒要兒子的錢,給交了學費,給了生活費,讓方和俞回到了學校。
方和俞也算乖巧,自己做兼職,又是還債又是生活費,自己能解決的都解決了。
他舅舅雖然橫眉豎眼但也難挑錯處,日子就這樣得過且過了。
可是後來,外婆身體不好了。需要很大一筆費用。
他舅舅焦頭爛額,經常遷怒在方和俞的身上,拿了外婆所有積蓄給外婆治病。
那段時間方和俞的生活都是完全靠他自己。
他舅舅陰陽怪氣說這個侄兒有本事。隻有他們這些身邊朋友才知道,方和俞把大部分兼職的錢都留了下來給外婆做急用的醫藥費。
那段時間方和俞吃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什麼便宜吃什麼。
開源節流,隻有節流不開源,外婆的醫藥費就永遠不夠。
所以當方家再次找上來的時候,方和俞乖乖的答應了條件,回了方家。
當時,方和俞舅舅還說“白眼狼,看著我媽這邊養不起你了,你就去找你Alpha親生父親了。你現在好了,我媽這邊你也不用負責了,去過好生活了……”
這個事情,李淩記得他舅舅還鬧到學校去了,什麼難聽的話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