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宿舍拿了衛星電話縮在一樓僻靜的一個教室裏，準備聯係人來幫忙。
牧黎低頭握著手機搜羅可以幫忙的人..
他肯定是不能聯係言妍女士他們，這事太讓他們擔心了，自己下鄉實踐本來他們都不同意。他哥......牧黎捏著手機的手緊了又鬆，指尖在電話按鍵上遲遲按不下去。
不行。
牧黎鬆開手指，搖了搖頭。
他哥正在封閉隔離治療，差不多也治療了一半了，中途打斷了說不定效果也會變差。
羔羊飛哥他們就是普普通通一大學生，他們兩個趕過來成本太高了。
物理老師....不行。
言棟...？
牧黎想到他那副小腦萎縮的模樣就使勁兒搖頭，搖完頭就腦殼痛...
平日裏忙著競賽，圈子裏認識的竟沒一個適合現在情況的靠譜人！數來數去竟然一個能打電話的人都沒有。
牧黎抿嘴，扭頭默默地看向正在打電話的方和俞
方家黑白都沾點，應該完全沒有問題吧！
但是，牧黎不知道的是，方和俞並沒有打電話給方家。
據方和俞對方家的了解，方家唯利是圖的家族文化對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絕對不會伸手的。
他想都沒想，直接打電話給了陸雨星。
“沒有他的照片，第一次遇到這個事沒想那麼多，顧著生氣當傻逼了。”
“車牌號倒是可以看到的，但是他們在上麵做了文章，一看就是假的車牌，記住了也沒用”
“現在就隻能多帶點靠譜的人過來，最好是能找當地靠譜的警察參與進來。村裏知情的人不少，那麼多眼睛但這事還能幹得起來，要麼是幾個村參與這事的人多，要麼就是在當地有點關係，不怎麼管”
“一定要人多。至少帶了50人吧，有些地方，警察不好使”
“多帶現金。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就裝黑吃黑出價高點把後麵的孩子都買下來，先能救多少是多少，否則到時候流向各地了找回來更難”
“嗯，最大的問題倒不是買家，賣家這邊恐怕才是最難應付的。不懂法，什麼事都能做”
“被賣走的孩子我們再想辦法看能不能對上那個張總”
聽方和俞打完電話，牧黎捏著手機走神。直到被拍了一下肩膀才仰頭去看方和俞
“這事是真的”牧黎語氣茫然，目光也是恍惚的盯著方和俞。不像是在問他，也不像是想要得到他口裏說出什麼答案。
就是難以置信的低語。
一直混沌恍惚的思緒在安靜片刻後，剛才那段衝擊性極強的記憶像是在做夢一樣。
其實方和俞也有點恍惚。
淩晨的天空已經有了灰卡卡的藍色，門外的蟲鳴聲不絕，偶爾還能聽見或近或遠的公雞打鳴的聲音，清晨啼叫得小鳥嘰嘰喳喳。
聽得牧黎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難受，腦袋像冬天裏跑了幾公裏一樣冷燙脹。
“回去睡吧”恍惚的牧黎忽然站起來，精神奕奕目光堅定的看著敞開的教室門“這幾天我們盯緊這裏，至少學校不能再少人了”
“嗯”方和俞道。
牧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那個體育老師開車來的時候給他們說的那些話。
那個老師說：但是今年過後我就要走了。有些事情不曉得還好，曉得了真的是受不了。
原來如此。
牧黎輕輕吐息，沒有現在就將方和俞抓起來探究這個體育老師是不是早就知道人口拐賣的這件事。事情總是需要麵對的，提前自我內耗隻會消磨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