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貨車來回碾壓過，痛得他直接五官變形，甚至恨不得原地飛升。
“你大爺的方和俞！”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警惕的看著打開後排門的某人。經過一夜的清風係統，加空調的循環，車內的信息素味道幾近於無，隻是花上麵沾了某些東西味道還很濃烈。
方和俞叫了特殊服務，讓人送了兩套幹淨的衣服過來。自己已經換好了，將牧黎的那套遞了進去。
牧黎不爽的看了眼某人，接過衣服穿上，出人意料的合身？想到昨晚這個人給他寸寸丈量，臉更臭了。
艱難下車，痛得牧黎完全顧不上形象，全程齜牙咧嘴。方和俞上來扶他，他都顧不上生氣了，吊人身上減輕自己的痛楚。
“你背我”牧黎理直氣壯。
“好”方和俞蹲下來。
牧黎齜牙咧嘴趴在他身上，張開腿準備往上爬的時候差點沒將自己送走。在某人托舉他屁股的手即將將他托上背的時候，他尖叫製止“啊，停停停——stop！stop！”
方和俞的手停在臨門一腳的地方，緊急刹車。
“不行，不行，我真的，方和俞，老子真的，我覺得我要死了”牧黎苦著臉，臉色比白菜還菜。
“痛？那我抱你”方和俞比了個公主抱的手勢，有些猶豫，依照他男朋友追求壯A人設的性格，不僅會拒絕，說不定會暴跳。
但是，他料錯了。
牧黎皺著臉展開雙臂，吊著的那隻手都差點飛起來，板著臉“這是你該吃的苦，方和俞，這段時間你要服侍小爺”
“是，是”方和俞溫柔附和，一手穿過他的腿下，一手穿過腋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見牧黎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方和俞假裝沒有感受到某人僵硬的身體。
到了來往有人的小區，牧黎並沒有覺得丟臉讓方和俞把他放下來，而是將自己的衣服領口拉到了臉上，將自己腦袋遮住。
笑話！
臉有他小命重要？
——
兩人剛剛上樓，牧黎還沒來得及讓方和俞把他放下，電梯門就開了，抱著他的手臂微微繃緊。
一種不妙的念頭油然而生，牧黎下意識拉下領口露出一隻眼睛，一看不得了。
外婆翹首以盼開著家門，正笑容可掬的，眼睛直溜溜的在兩人身上打轉。
某人肅著臉就從人身上蹦下來，若是落在地上某人臉上短暫的猙獰沒被方和俞看見的話，此刻牧黎一臉乖巧迎上外婆，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屋裏走的時候。
確實像個正經人。
拉著牧黎在沙發上坐著，招呼後麵跟進來的外孫也坐下，再讓小李阿姨端水果出來，外婆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停下來過。
相比看到自己的外孫和對象感情好的熨帖，能夠在清晨忐忑的等待中得償所願，更讓她滿足。
老人家高興到語無倫次，讓他們又喝牛奶又喝果汁，在自己的櫃子裏拿了一袋奶糖出來後，又拿來了兩個中秋節剩下的月餅。進屋一個多小時，除了最開始屁股沾過沙發，就沒坐下來過。
外婆去廚房裏忙活早餐，兩個粗枝大葉的男孩子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外婆找話題親近，就跑去廚房裏將小李阿姨正在處理的蔬菜端在飯廳，邊研究邊折空心菜。
“吃過這個菜沒有？”方和俞倒是熟練，效率是牧黎的兩倍
“小的時候吃過，在寺裏吃過”牧黎用指甲將菜掐斷，才掐了一會兒，食指指尖的肉火辣辣的疼。
牧黎吊著一隻手，所以摘菜的時候是抓了一把放在身上，放在吊著的那隻手不用就能伸手拿到的範圍。
打了石膏的那隻五指依舊靈活負責掐菜，沒事的左手負責捏著，也負責換新菜，以及將堆成一堆的掐完不要的菜頭適時丟進腳邊的垃圾桶。
在牧黎右手指尖再一次在食指指腹剮蹭的時候，方和俞才注意到他掐菜動作的問題“你這樣弄會傷手”
方和俞彎下腰去看他的手指，幹淨圓潤的指甲邊緣綠油油的，全是空心菜汁液。紅潤的拇指指腹部和食指第一節指腹上也都被菜染成了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