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嘉措都跟墨琮混在一起,在外人看來他倆的關係明顯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墨琮那死要麵子的人,不管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嘉措卻真有點親兄弟的勁兒。
在荷花池賞荷時,他甚至直接邀請嘉措去他院裏住,並直言道,他那院子之前鬧鬼,邪性。
這是宮中人人都閉口不敢提的事兒,他卻旁若無人的跟嘉措說,眾位皇子都低頭耷耳東張西望的裝沒聽見。
他邀請了好久,嘉措都不為所動,隻說不合規矩,但耐不住他一直在耳邊叨擾,索性隨他去了。
反正他住哪兒都被人盯著,幹啥都得小心翼翼,換個地也沒什麼兩樣,還能讓那老東西放心點。
這夏季已經臨近尾聲,荷花池裏已沒剩多少荷花了,綠油油的一片,零星幾株荷花,實在沒什麼好賞的。
有這時間,他更願意去看看自己的鋪子。
不過墨琮這些天實在過於煩人,去哪兒都要拉上他,他身份尊貴,別的皇子跟著卻也將不情願寫在了臉上。
當然其中沒有墨晟,墨晟不止跟他,而是跟別的皇子都不對付,不受寵卻又武力值爆表,難免讓人嫉妒。
這傻貨卻跟看不出來似的,每天呲著大牙帶著一群人浩浩湯湯的,又是品茶又是賞花的,真不知道他想幹嘛。
聽著身邊人滔滔不絕的話他頭疼的不行,抬手打斷。
“臣身體不適,先走一步,掃了殿下的興致,還望殿下海涵。”
說完他不給墨琮說話的機會,行禮走人。
沒等他走出兩步墨琮立馬跟了上來。
“哪兒不舒服啊?要不找太醫看看?你臉色好差啊,莫不是中暑了?”
嘉措被煩的怒不可遏,條件反射的抬手想打人。
但想想,這貨有傷在身,旁邊又是荷花池,周圍還這麼多人,他隻能壓下怒氣,收回手。
“我沒事兒,殿下不用管我,繼續賞荷吧。”
說完怕他追上似的,大步流星的走了。
墨琮被他抬手的動作嚇得一哆嗦,他差點以為他要被打的像墨晟一樣了。
之前他覺得嘉措打墨晟的理由離譜,現在看來…或許沒那麼離譜了。
他返回亭中,喝了口茶壓壓驚。
“哈哈哈,你這伴讀氣性頗大啊,剛剛怕不是想動手傷人?”墨鬆吹吹茶也喝了一口。
“皇兄此言差矣,有本事的人氣性大點又如何?怕就怕有些人,沒多少本事還愛狐假虎威。”
倆兄弟之間劍拔弩張,氣氛凝滯,墨旭跑出來打圓場“誒,區區一個外人,哪值得咱們親兄弟為此大動幹戈?不值當不值當。”
墨鬆覺得他說的對,冷哼一聲,想就此作罷,畢竟他們倆爭到最後,他未必能善終。
墨琮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是在說父皇把隱患安插在我身邊麼?是在質疑父皇看人的眼光?還是在藐視父皇的決策?一個兩個肚裏揣著什麼心思真當我不知道?”
說完他惡狠狠的瞪了墨鬆一眼,冷笑一聲道“我們走著瞧。”
眾人不歡而散,莫名被怒氣牽繞的墨旭一臉懵逼,他皇弟這是怎麼了?以前從未見過他如此莽撞。
在皇宮所有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背地裏怎麼較勁都沒人管,但麵上功夫自然要做足,而如今他卻撕破臉了。
這其中…那嘉措承擔著怎樣的角色呢?
嘉措脫離墨琮後去了自己的鋪子,取了之前定好的衣服,轉頭去了墨晟的居所,墨晟此刻在練箭。
他將衣服放在他和小竹床頭後便離開了。
回到居所時,看見墨琮正坐在他院中的涼亭裏飲茶。
墨琮看著他問道“你剛剛去哪兒了?”
嘉措抬了抬手“去取上次定做的衣服了。”說完他去了傭人房把衣服給了阿無。
那阿無真是個勤奮的人,消瘦的不行,還不適合練武,所以日日在房中讀書識字,如今字寫的也越發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