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阿寧這番介紹,那黑眼鏡就咧開嘴笑,朝吳斜擺了擺手,表示阿寧說得沒錯,事實就是如此。
“顧問?”不知這兩個字觸動了吳邪的某根神經,他咬牙切齒說出那兩個字,說起顧問他就想起下海底墓時,小哥扮作張禿子的模樣,那時阿寧也說張禿子是她請來的顧問。
一想到小哥背著他不聲不響成了阿寧的顧問,他隻覺得胸口堵得慌,有種被張麒麟背叛的感覺,內心的不安與焦躁無從發泄,他目光不善緊盯阿寧。
阿寧看著麵前的吳斜,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難得看他失態的樣子,回想當年在七星魯王宮遇到他,沒記錯的話,那是他初次下墓,是個完全的新人,雖然出身於老九門吳家那樣的家族裏,卻養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性子。
也許是因為年輕,那時吳斜有著無窮的好奇心,一切事物對他來講都極具新鮮感,到了墓裏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就像王胖子說的,吳斜,吳斜,天真無邪。
他這人對生命有著足夠的尊重,不悲天憫人,但也足夠的純粹善良,猶如和藹的陽光,總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像她這樣長年與死亡為伍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這份溫暖。
縱使身處黑暗,心也會向往光明,甚至,為了這點照耀在身上的光明,也會窮盡一切護住那抹溫暖,當時的她,不也是被吳斜所救嗎!阿寧的思緒飄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直到被吳斜盯得頭皮發麻,才出口回答:
“怎麼?吳斜,你三叔請得起,我阿寧就請不起了?這兩位在道上可是明碼標價,都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拿了我的錢,自然要給我辦事。”
“他們是顧問,那他呢?不可能也是你請來的顧問吧?!”
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牽扯到了他,見吳斜手指著自己,宋清言攤攤手,無言望天,白雲真好啊,是那麼的自由。你們說你們的,怎麼就扯到自己了呢?
“哥,我出來旅遊,旅遊團還是我爸報的。”
“你三叔親自送來的人。”
兩人的一番話,堵得吳斜有口難言,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三叔竟幹出這種事,他能說什麼呢?他三叔親自送來的人,他還能說什麼!
“那,三叔他……”
“不知道唉!”
似是知曉吳斜要追問什麼,宋清言提前給了回答,他很清楚,要讓吳斜繼續追問下去,他的問題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刁鑽,不給他有詢問的機會,宋清言跟來尋阿寧的高加索人等人離開,有些事不是現在的吳斜能知道的。
目送三人遠去,黑瞎子趁吳斜愣神的功夫,笑意盈盈抬手摟著他的肩,好像他們認識了許多年,哥倆好把人拐到無人的角落,“吳斜,你倆真是親兄弟?咋一點也不像呀!”
沒有絲毫套近乎的嫌疑,自然又熟稔直奔問題核心,吳斜悠然歎出一口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跟你有關係嗎?”
黑瞎子側頭看他,心想吳家人都什麼毛病,吳叁省是隻老狐狸,你吳斜也是隻小狐狸,他不過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罷了?沒必要那麼提防自己。
“不過嗎?”吳斜展顏一笑,眼角微微彎成了月牙,如同偷了腥的狐狸,“聽說你接了幾單生意,其中就有我三叔的,一句話,不要急於否認,你就說有沒有?”
詐這人也是無心之舉,他非常清楚他家三叔的為人,詐一下這人也隻是碰碰運氣,答案什麼的都不重要,不過從剛才黑瞎子一直在打聽小清言的事,該不會有什麼圖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