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是被拋棄的對吧!”
宋清言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
黑瞎子注視宋清言,眉梢微挑:“——嗯?你不是早就知道,又何必再問呢?”
是呀,又何必再問呢!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嗎?那兩人恐怕臨死之前都不曾想過,本該交付信任的隊友,竟成了壓死自己後路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難怪那倆人即使死了,眸中也依然充滿了對隊友的怨恨以及對生命的渴望,真應了老道士曾對他說的那番話:“這世上有兩種東西不可以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對倆人的遭遇除了感歎一下,便隻剩下漠然,於他而言怎樣避免自己今後淪落到與他們一樣的境地,才是最優選擇。
如今最好的例子他才見識不久,他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
腦中思緒翻滾,宋清言麵上卻不顯,他拍了拍牢牢壓在他身上的某家夥,原以為將要得到解放,結果上方之人無動於衷。
這壓製的姿態,讓他們身體緊緊相貼,對方強健肌體上的熱量透過單薄布料毫不保留地烘了起來。
兩人鼻尖距離不過半寸,宋清言略微仰起頭避開他的鼻息,輕聲說道:“瞎子……起開。”
黑瞎子嘴角一勾,無視掉他拍打自己的力道,於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癢,低下頭幾乎貼在宋清言耳邊開口問:“怎麼著,你是想過河拆橋?”
宋清言:“……”
“你……t……”
話音未落,破空聲夾雜著機關觸發的聲音,回響在整間墓室。
“哢嚓!”一聲響,墓室另一邊,解雨臣迅速躲過迎麵而來的飛去來器,迅速移動到一扇門前,毫不猶豫按下墓室壁上一塊凸起的機關。
伴隨著轟隆聲,石門緩緩向兩側退去,露出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甬道。
這般大動靜,頓時引起了宋清言大半的注意力,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欲要推開黑瞎子。
不承想被他快準狠地反壓了回去,兩人以詭異的姿勢僵持半秒,宋清言拿他無可奈何,隻得耐心勸道:“黑爺,都啥時候了?要事要緊。”
黑瞎子挑眉看著身下的人兒,怪……別扭的,搖搖頭拋開這莫名而起的念頭,立即起身後不忘拉起被他壓在身下的人。
“跟上。”囑咐一聲,接著動作利落避開暗器往甬道去。
宋清言向來不是被動的人,他捂著嘴咳了聲,二話不說跟上黑瞎子。
一條甬道筆直向前,漆黑不見盡頭,似擇人而食的怪物匍匐在黑暗中伺機而動,三人順著甬道往前,輕而有力的腳步聲斷斷續續回響在甬道內,直至飄渺無聲。
時間緩緩推移,半個小時後,甬道盡頭。
長達一公裏的甬道盡頭一扇古老石門靜靜肅立,而今已經打開,想必是有人從外打開的。
黑瞎子檢查了一下石門,發現上麵的機關早已被觸發,剩下都不過是一些廢舊的軀殼。
沒了機關的阻撓,他們順利從門縫裏進去,裏麵空間很大,入眼一片漆黑,手中的電筒時隱時現,未來得及讓他看清楚墓室擺設,便選擇了徹底罷工不幹。
宋清言不死心拿在手心拍打兩下,拍一下,閃一下,重複幾遍後,他徹底麻了,脾氣都被磨沒了,隻好將其放回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