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正在活動中心後台為等下的主持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包裏手機一直在震,掏出來一看是梁詩爾,想也沒想就掛斷了,沒想到緊接著又打了過來,這時已經準備要上台了,他隻能選擇把手機靜音塞進背包裏,想等活動結束後再去找梁詩爾。
音樂彙演冗長又枯燥,而主持人必須全程堅守陣地,還好他提前給教練請了假不用去訓練,等活動結束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他一邊解領帶一邊去翻包裏的手機,打開一看居然有三十多個來電提醒,全是來自梁詩爾,活生生給他手機震沒電了,他還沒來得及看短信,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沈南風衣服都來不及換,跑回教室沒看到梁詩爾,一問才知道不止梁詩爾下午不在,連鄒欽也一起不見了。
如果隻是梁詩爾不在教室就算了,鄒欽跟她是有過節的,如果鄒欽要對梁詩爾做什麼……
沈南風不敢想,連忙找同學借手機給梁詩爾打過去,電話一秒接通,沈南風抓著手機急聲問:“你在哪?”
“沈南風?”電話那邊是鄒欽,他呼了一口氣:“你終於接電話了。”
鄒欽接電話比梁詩爾哭著接電話還要糟糕,沈南風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梁詩爾呢?你把她帶哪去了?!”
“我把她帶醫務室來了。”鄒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累:“低血糖暈了,給你打一下午電話……”
沈南風話沒聽完就跑了出去,安靜的教學樓裏隻有他一個人跑動的聲音,他跑的那麼急,心髒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趕到醫務室的時候鄒欽已經走了,大概是不想跟沈南風對上,校醫一邊找梁詩爾的病曆,一邊說:“她這個低血糖有點像家族性的,平時身上常備點糖,感覺不舒服了就趕緊吃一顆,這回還好是在學校暈倒了,要是過馬路的時候該多危險?不過吃糖也治標不治本,有空去醫院做做檢查。”
梁詩爾已經醒了,靠在床頭望著輸液管裏的水滴發呆,沈南風站在門外看她,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壞。
梁詩爾不是貪吃,她隻是身體不舒服,可就是難受了她也什麼都不說,總是一邊叫著“哥哥”一邊笑,她就隻想換一顆糖而已,自己卻說什麼都不肯給她。
沈南風覺得如果梁詩爾沒有自己管著的話,她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糖,根本不會暈倒,自己總說要好好照顧梁詩爾,實際上連梁詩爾哪裏不舒服、需要什麼她都不知道。
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
梁詩爾注意到了他,看過來的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哭著喊他“哥哥”。
沈南風心都絞成了一團,用力把梁詩爾抱進了懷裏。
梁詩爾知道錯了,她不該跟沈南風說那樣的話,其實她心底的秘密全世界都不配知道,隻有她的哥哥應該知道。
這世界上有千萬種錯,但唯有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她喜歡沈南風,她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