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爾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喝了四、五杯,沈南風估計她也就這個量,以後再喝酒最多隻能允許她喝一瓶。
喝醉的人總是頭重腳輕,感覺胃裏所有東西都順著喉嚨管往上湧,特別是當置身於車內這種狹窄不通風的地方,再遇到行駛緩慢或一腳急刹,基本就離吐不遠了,梁詩爾看樣子是安安靜靜躺在沈南風腿上睡覺,實際已經幹嘔了好幾次,雖然她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但緊握的小拳頭和一聳一聳的肩背卻出賣了她難受的事實,沈南風把窗戶打開,托著她的頭讓她能躺的舒服些,低聲說:“詩詩不難受,馬上就到家了。”
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梁詩爾真的憋到了下車,腳跟一落地,立刻衝到垃圾桶旁邊吐了個天昏地暗。
也算是發揚了優秀品德,非常體諒司機大叔深夜出車的不易了。
沈南風一點都沒有嫌棄她滿身酒味,一邊輕輕順著背一邊給她擦嘴,在夏天散發著異味的垃圾桶旁邊陪著梁詩爾蹲了十分鍾,最後梁詩爾胃裏吐空了,腦袋也終於清醒一些,便搖搖晃晃的掛在沈南風背上回家了。
照顧酒鬼比照顧病人要累得多,畢竟病人有氣無力不太能折騰,酒鬼就不一樣了,上躥下跳奇思異想,腦袋裏天馬行空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刺激,很可能上一秒還在遨遊大西洋,下一秒就要上九天攬月,沈南風好不容易把人哄著在沙發上躺下,剛去浴室換個衣服的空隙,外麵玻璃瓶“哐”當一聲響,嚇得他趕緊又跑了出來。
梁詩爾打翻了廚房裏的醬油瓶子,深褐色的液體弄了一身,正伸著舌尖舔了一下手指,皺著眉嫌棄:“鹹。”
“梁詩爾!”沈南風輕輕揪著她的耳朵:“你又跑廚房來做什麼?”
他也是傻了居然會問一個神誌不清的人這種問題,梁詩爾伸手抹了她一臉醬油,樂的“咯咯”直笑。
“我給哥哥做飯。”
“哥哥現在不吃飯。”沈南風無奈的歎氣:“聽話咱們明天再做。”
“不要。”梁詩爾躲著他,滴到地上的醬油被她用拖鞋踩的到處都是,沈南風額角青筋直跳,一把將人按在了洗碗池邊。
“哥哥肚子餓,我給哥哥做飯。”梁詩爾不高興了:“你鬆手!”
可憐沈南風這輩子就栽在了這麼個小祖宗身上,氣急之下隻能把人扛了往浴室一關,站在門外哄她洗澡。
她還記得怎麼開花灑,熱水迎頭而下,很快把她花貓一樣的臉衝的幹幹淨淨,但熱氣刺激了身體裏的酒精,此時梁詩爾渾身粉粉嫩嫩像一隻剝了殼的蝦,沒洗兩分鍾,梁詩爾就裹著浴巾出來了。
沈南風看著眼前的出浴美人,眼紅的不行,偏偏梁詩爾還不老實,走到沈南風麵前軟著嗓子“哥哥,親親。”
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不親就是王八蛋好嗎?
如果說在KTV裏被梁詩爾勾起來的火被某個醉鬼迎頭潑了盆冷水的話,那現在他就是火堆中的餘燼,不僅重生了,還要燎原。
沈南風用手墊著梁詩爾的腦袋,猛地把人推到瓷磚牆壁上,低頭就吻了上去,下一秒,她手腕被攥住,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猝不及防地被拖進了房間,房門重重地關上,發出巨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