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趕鴨子上架但也隻能這樣了,畢竟全年級二百多號隻有她一個閑人,所以當葛寧慧在食堂把相機給她的時候,梁詩爾還挺認真的跟著學了一下怎麼調光圈和焦距,像模像樣的端著大炮筒到處見人就拍。
“喲?一夜不見連裝備都升級了?”
周驍對著她的鏡頭擺了個帥氣的姿勢,故意逗她:“昨天不是還用手機躲著拍你家哥哥嗎?今天就跟大炮杠上了?”
“你又看見了?”沈南風給梁詩爾端了碗粥,雖然米湯清澈的可以當鏡子照,但這也是除了饅頭之外唯一能吃的東西,教官將其美名其曰為“憶苦思甜”。
“不信?那讓你家小可愛把手機給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她要喜歡拍我就讓她拍。”沈南風摸著梁詩爾的頭讓她先吃,反手把饅頭塞進周驍嘴裏:“還有別的問題嗎?”
周驍叼著饅頭搖頭,心想護短的人真是招惹不得。
果然昨天看似輕鬆的做飯和表演都是虛晃一槍,今天才一個上午,大家就被迫參與了站軍姿、障礙跑、匍匐前進等多項慘無人道的訓練,剛開始的時候休息區隻有梁詩爾一個人扛著相機四處拍照,後來各式傷患越來越多,磕胳膊撞腿的不在少數,甚至還有一個中暑的被直接抬走了,很快梁詩爾多了一群“傷殘”戰友,同一被教官取名為“傷兵連”,並光榮的賜予她“連長”的稱號。
這就不止一點點尷尬了,每當全體整隊的時候教官喊“一連、二連”,每個班班長和體委都回答的雄赳赳氣昂昂,當喊到“傷兵連”的時候隻有梁詩爾捂著臉站起來,在全年級的注視下咬著後槽牙弱弱的喊:“到!”
每到這時候所有人都會笑,梁詩爾頭也不敢抬,臉一直紅到脖子根,要命的是中途原地休息的時候教官一直打趣梁詩爾讓她表演節目,可梁詩爾生下來就沒有藝術細胞,唱歌跳舞就是她的死穴,被逼上梁山走投無路,隻能借口肚子疼,躲在廁所裏再也不肯出來了。
中午沈南風找過去的時候梁詩爾還委屈著呢,躲在樓梯道裏一張張翻照片,沈南風輕手輕腳湊過去站在她身後跟她一起看,漸漸發現相機裏幾乎全是自己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抓拍,有的連五官都沒有就是個一閃而過的背影,但梁詩爾每一張都看得很認真,手指在屏幕上順著沈南風身影輪廓一點點描摹,若是看見能看清楚五官的照片,就會放到很大,摸摸眼睛,戳戳鼻子,然後朝他嘴巴給一個飛吻。
也許是自己都覺得太傻,飛吻過後梁詩爾傻傻笑起來,剛要翻下一張,忽然臉蛋就被人親了一下。
“啊!”
她捂跳起來,相機差點掉在地上,白著一張小臉驚恐的望向沈南風:“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麼變態。”
“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要是壞人早把你拖走了。”
“我不怕。”梁詩爾把相機掛在脖子上,朝他晃手腕,兩個熒光棒“叮鈴哐當”的響:“我戴了你的標牌,不見了你肯定會找我的。”
“在這耍小聰明。”沈南風給她擦汗:“去把相機還給別人吧,下午的活動教官剛說讓你也參加。”
“什麼活動啊?地上爬的那個嗎?”
“說是‘海難逃生’,我也沒聽說過,聽教官說也是一種團體合作項目。”
梁詩爾心想這地方也沒海啊?怎麼個“海難逃生”?但又轉念覺得沈南風是練遊泳的,跟水有關的項目跟緊他就行,於是也沒把這項活動放在心上,誰知下午真到了現場立刻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