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爾?”鄒欽叫了她好幾聲:“你在聽嗎?”
“在聽……”梁詩爾倒吸了一口氣,頭疼愈發劇烈,她想坐起來找止疼藥,手腳卻不知何時癱軟用不上力。
“我問了一下有幾種靶向藥效果還不錯,病人要是能保持心情愉快的話再堅持兩年也是有可能的,不過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今天去看過阿姨了,她求生欲不是很強,整體情況不太樂觀,要是有可能的話,建議你找點什麼由頭給她些活下去的希望。”
梁詩爾長長呼出一口氣,眼眶發酸,卻落不下淚。
“好……我知道了……”
她費盡力氣才從抽屜裏翻出止疼藥,硬生生幹吞了兩顆,捂著頭艱難地說:“麻煩你了。”
“沒事,你也別太傷心,頭疼的時候記得深呼吸放鬆,千萬別跟自己較勁,我還有幾個病人,就先掛了。”
沒來得及按掛斷,手機就“哐當”一聲掉在桌上,梁詩爾手背爆著青筋,腦袋裏像有電鑽在鑽,根本做不到鄒欽的囑咐,甚至覺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沈南風抱著打扮成福娃的奶糖興致勃勃推開梁詩爾辦公室大門的時候,恰好看到這樣一幅場景,梁詩爾雙手屈指死死抵著太陽穴,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嚇得心髒差點當場停跳,把奶糖往沙發上一扔,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把渾身發抖的梁詩爾抱進了懷裏。
“又頭疼了嗎?詩詩,別咬牙,放鬆。”沈南風把她的手掰開,替她揉著額頭,輕聲安撫她:“哥哥在呢,疼就掐哥哥,來,深呼吸,不疼了啊,詩詩不疼了。”
梁詩爾這次的症狀沒有之前嚴重,她窩在沈南風懷裏喘息,一身小紅裙的奶糖扭著屁股在舔她垂下來的手背,不知道是不是沈南風的作用,疼痛很快平息,梁詩爾啞著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今天小年夜啊,我的大老板。”
沈南風捧著她的臉頰,輕輕吻著她蒼白的嘴唇:“你們公司真沒有人性,小年夜還不放假。”
“後天、後天就放假了。”梁詩爾有氣無力的把奶糖攏進懷裏,摸著它的頭,說:“你怎麼比我的員工還著急?”
“可不急嗎?”沈南風訂了江邊的旋轉餐廳,準備帶梁詩爾好好過個節,但眼看著是泡湯了,隻能把人親了又親:“我可是打算把工作狂綁走陪我過小年呢。”
“啊?”梁詩爾掙紮著想站起來,問他:“我今天沒什麼事了,你要去哪?我陪你。”
“哪也不去了,咱們回家,你好好睡一會。”
“我真的沒事了。”梁詩爾搖搖頭:“哥哥,我想跟你一起過小年。”
她眼裏有期盼,沈南風不忍拒絕,但還顧及她的身體,於是一手抄起奶糖,一手扶著她站起來:“那也先回家,現在還早,我陪你睡會,晚上咱們再一起過節,好不好?”
梁詩爾毫無反抗之力,被沈南風當著全公司的麵架走了,許萌剛從洗手間回來,對著沈南風的背影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