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剛亮,我眼都沒睜就一骨碌跳起來了,把一旁正在梳洗的沅湘嚇了一跳。從小就是這樣,平時懶洋洋不想起床,但隻要哪天一有新鮮事,我連鬧鍾都不用,自己就能從床上蹦起來。
“我還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呢,昨晚半夜我發現你不見了,以為你今天會缺覺賴床。”她一邊梳頭一邊說。
“昨晚我實在太飽,就出去溜達了。”我一邊拿毛巾胡亂抹著臉一邊說。
“我想也是……艾瑪!你嚇我一跳,這麼近幹嘛?”她被猛然出現在自己臉邊一寸的我嚇得梳子都掉了。
“你猜我昨晚遇到什麼了?”我神秘地說。
她一下停下了手中動作,“不會遇到啥危險了吧?”
“宿舍樓裏能有啥危險,你記得那個救了我和霍麒的采草藥的姑娘了嗎?昨晚我遇到她了,她也在這兒學習。”
“你說的是褚萸嗎?”
“對!你也認識她?”
“嗯,她是我和爹爹在城裏救下帶來的,剛來不久。你和霍麒回來前幾日,我們出門閑逛,發現有幾個小孩正在路邊往一個躺著的人身上扔石子兒,我和爹爹趕緊過去,把那人翻過來一看,居然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看那樣子已經好多天沒吃飯,餓暈在路邊了。等救醒了一問才知道,那姑娘姓褚名萸,是城外村子鬧饑荒逃過來的。”
我心想,褚萸為了學點本事真拚啊!那麼高傲的人隱了姓、把自己搞得髒兮兮餓肚子還被街邊小屁孩兒欺負。我要有她這一半的好學,我媽估計就能燒高香感謝祖先庇佑了。
“她在這兒怎麼樣?”我好奇道,隱隱擔心她的身份被懷疑。
“她和我們說,她父母出生就不知去向,被村裏一個老大夫收養就跟著學了點醫術,後來饑荒一來,老大夫年紀太大餓死了,她就跟著村民們一路乞討進城了。對了,她的醫藥學得確實蠻好的,煉金術也學得很快,先生們都她說有天份又勤學,風評很好。”
那可不,人家出身醫學世家又從小師從煉金術天下第一的當朝大祭司,學不好才怪!
“對了,霍麒在哪間?”
“南二六。”
“我有事先去找霍麒一下,你慢慢來。”說完,我一溜煙跑走了。
“白姐姐你頭發還沒梳……”
到了霍麒門前我哐哐哐地開始砸。
“誰啊一大清早的……白瀟你被雷劈了?”他一開門我們雙雙就被對方的造型驚呆了。
“你有啥資格說我……”我指了指他頭。
“哎,古人就是麻煩,沒事留這麼長頭發。”
“有要事兒跟你說,你屋沒人吧?”
“沒,沅叔有自己的屋子,你進來吧。”
我一進門就反手關上門還落了鎖。他一看這架勢不對,警惕道:“你……你想幹嘛。”說著還捂緊了自己的胸。
“你猜我昨晚遛彎兒碰著誰了?”
“誰?”
“褚萸。”
他也驚奇地瞪大了眼睛,於是我就趕緊把昨天褚萸交待的事情說了。
“你看看人家這好學勁兒,嘖嘖嘖。”
“可不是嘛,所以你嘴嚴實點兒,別給人添亂了。”
“放心吧。”
“行了,那我回去梳洗一下,免得嚇著新老師新同學,等會兒飯堂見。”
“去吧。”
不一會兒,我倆精神抖擻地跟著沅湘來了飯堂,沅伯野早給我們留好了座兒。
我們剛落座,他就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我內心一下子有種熟悉的不祥之感,趕緊戰術性抓耳撓腮。隻見他對著飯堂眾人朗聲道:“諸位停一停,趁著早膳大家都在,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你們新來的同窗,白瀟、霍麒,今後會同大家一起學習生活。”
大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和霍麒就像突然被校長點名的社恐同學一樣,趕緊起身和大家點頭示意。
“有沒有一種被點到國旗下講話的feel?”霍麒小聲道。
“快別說了,我最怕這種場合了。”我一邊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一邊小聲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