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一輛帶蓬的馬車正慢慢地向大橋趕來,丁勇頭戴鬥笠趕著車,蓬簾遮得很嚴實,馬車漸漸走到距橋十幾米的地方,橋這邊的兩個鬼子挺著刺刀迎上來,對著丁勇喝道:“什麼的幹活?”丁勇拉住馬,從容地從車上跳下,現在幹掉這兩個鬼子輕而易舉,但必然會驚動橋上其他的鬼子,給橋上的鄉親們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丁勇看著驕橫的鬼子壓了壓火,臉上堆起笑容對鬼子解釋道:“太君,我拉腳送人的幹活。”
“統統地檢查!”一個鬼子用刺刀逼開丁勇,另一個鬼子上前去掀馬車的蓬簾,未等他的手伸出,簾們已經自動掀開,嚴冬滿臉笑容地迎了出來,他一身闊少爺的打扮,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迎著鬼子說:“太君,我們都是良民,我陪新婚的娘子回家,回家。”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過去,同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鬼子推開他遞過來的煙,不識好歹地仍要上前檢查。嚴冬見橋另一邊的鬼子還沒動靜,立即主動上前說:“我來,我來。”他掀開蓬簾,喚出裏麵新媳婦打扮得素雲,將她扶下車來,鬼子打量了他們一會,就想上車檢查,嚴冬有意上前搭話:“沒什麼東西,就是給她娘家人準備的一點禮品,就呀,魚肉什麼的。”
鬼子看了看車裏,見到裏麵的東西不禁眼紅,“幺希,好東西,皇軍大大的需要。”回身指著丁勇命令道:“你的,將車拉到我們那裏。”嚴冬、丁勇見鬼子上鉤,故意和鬼子爭論起來,丁勇拉住馬和一個鬼子推搡著不動,而嚴冬則拽著另一個鬼子的胳膊隻說好話,兩個鬼子被他倆人逼得動不了身,急得哇哇直叫,向橋另一邊的鬼子招呼起來,另一邊的鬼子持槍向這邊跑來。
嚴冬見橋上持槍的鬼子都被吸引過來,而橋上百姓中被誤抓來的遊擊隊員也早已認出他們的隊長和指導員,明白是來救援,暗暗拿起身邊的洋鎬、鐵鍬悄悄靠近手執木棒的鬼子監工,等待行動。鬼子們持槍將嚴冬和丁勇逼開,拉起馬車就要走。
嚴冬見時機已到,示意丁勇一齊動手,丁勇早已按耐不住,疾步衝上,伸手抓住眼前兩個鬼子的衣領向中間一撞,兩個鬼子被撞得頭昏腦脹,丁勇毫不鬆懈,雙手立即緊接著扣住鬼子的咽喉將鬼子摁倒地上,一直把鬼子卡得兩眼翻白、舌頭外吐死去。
嚴冬在丁勇動手的同時也向另兩個鬼子發起進攻,他伸手抓住鬼子指向自己的槍身,伸手將槍上的刺刀摘下,身子同時貼向鬼子,左臂一圈已勒住鬼子的脖子,而右手的刺刀甩出,刺刀呼嘯而出,深深地插入正在趕車的鬼子後背。
素雲見兩人行動成功,立即向橋上的百姓迎去,招呼大家向山坡上撤退,橋上的遊擊隊員在嚴冬和丁勇動手的同時也將鬼子監工打倒在地,聽指導員的命令,幫助老百姓撤離。
嚴冬將勒住的鬼子勒死後,立即跳上馬車向橋上趕去。這時,鬼子營房的鬼子也已發現橋上的動靜,一群鬼子嚎叫著端起槍向橋這邊撲來。未等鬼子瞭望哨上的機槍響起,早已在山坡上埋伏良久的關靜已打出第一槍,鬼子剛把機槍架好,一顆高速飛來的子彈已打中他的腦袋,鬼子翻身倒地。“打得好!”一旁的周亮喊道。同時命令道:“弟兄們,打,把鬼子攔住,掩護隊長炸橋。”隱蔽在山坡上兩支江北遊擊隊的戰士們紛紛開槍射擊,阻擊敵人前進。
嚴冬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已將馬車趕到橋中央,橋上已空無一人,隻剩下空蕩蕩的橋麵上散落的工具和兩具鬼子監工的屍體。嚴冬拉住馬鑽進車裏,抱出早已準備好的炸藥,同時從車裏拽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他迅速將繩子拴在橋中的欄杆上,左臂抱緊炸藥,跨過橋欄杆,右手抓住繩子向橋下主橋墩滑去。
向橋上逼近的鬼子看到嚴冬的行動,意識到他的目的,紛紛舉槍向他打來,並更加瘋狂地向橋上衝來,素雲指揮群眾轉移,同時命令其中的遊擊隊員撿起鬼子的武器掩護嚴冬炸橋,而丁勇則跑到橋上將馬車調轉方向後,在橋邊拽住繩子隨時準備接應嚴冬上橋。一時雙方的焦點都注意到嚴冬一個人身上。
嚴冬右手緊握住繩子,雙腳蹬著向橋中最大的橋墩滑去,很快他將滿滿一箱炸藥安放在主橋墩上,拉著導火索,看著導火索嗞嗞燃起,嚴冬迅速抓住繩子向上攀去,丁勇看他完成,立即雙手交替將繩子拉起,幫助他返回。此時鬼子也衝了上來,兩人一邊舉槍阻擊,一邊跳上馬車撤退,其他隊員也向山上退去。剛離開橋僅幾十米,嚴冬突然從車上跳下,向衝上橋的鬼子猛烈射擊,打得剛衝上橋的鬼子紛紛伏地躲避,向嚴冬還擊,一時兩邊相持起來,後麵的鬼子繼續前衝湧上了大橋……正在此時,橋下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
巨大的爆炸掀起衝天的煙霧一下籠罩起整座大橋,而迸起的土石和木料飛上天空,接著又紛紛落在橋四周及奔騰的河水中,衝上橋的十幾個鬼子也隨著倒塌的橋麵落入河水之中,煙霧散盡,橫亙潛江的大橋從中斷開,橋麵被炸掉十多米,就連中間的橋墩也被削掉大半,孤零零地佇立在激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