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你要對南邊動手?”
康德皇帝的臉上一變,不過馬上他就平靜下來。
“回父皇,南方乃是我朝賦稅重地,可是卻世家橫行,百姓民不聊生,每年收上的稅銀越來越少,照這樣下去朝廷會入不敷出。”
太上皇聽完之後皺了一下眉,然後拿起旁邊的茶碗喝了一口。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些世家在我朝開國的時候都是立下大功的,如果咱們過於的相逼,到時候咱們父子的名聲可不好。”
“父皇,為了江山大業,為了子孫後代,這罵名就讓兒臣來擔吧。”康德皇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堅定。
站在門外的還好是賈瑞,如果是一個普通百姓聽了皇帝這話,一定會感激涕零。
可是現在的賈瑞也算是世家豪門的一員,也在皇帝打擊的範圍之內,因此他現在心裏是苦辣酸甜,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哼,你來擔,朕怕再這樣下去,祖宗的江山就毀在你手裏了。”
孝康皇帝聽了之後趕緊的連續行禮,口中連說“不敢”。
太上皇平息了一下怒氣,然後繼續說道:“稅銀的事情可以徐徐圖之,不必如此著急,引起民變怎麼辦?”
孝康皇帝現在滿臉的灰暗,但是口中隻能是說道:“父皇說的是,是兒臣過於著急了。”
“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太上皇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旁邊的一個小太監趕緊過去攙扶住太上皇。
接著太上皇向外走去,不過在臨出禦書房的時候,他停下的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以後遇到這種大事,就是不告訴朕,也要和下邊的大臣商量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太上皇就出了禦書房。
而賈瑞緊緊的跟在太上皇的身後,出了禦書房護送著太上皇上了鑾駕。
賈瑞不知道,一直在後邊恭恭敬敬把太上皇送出禦書房的孝康皇帝,在回到禦書房內已經是滿臉鐵青,就差破口大罵了。
孝康皇帝坐在龍椅之上,越想越委屈,自己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窩囊。
剛開始的時候太上皇身體不好,他還有些實權,沒有想到太上皇的身體剛一好,立刻就把權力都收回來了。
特別是軍權,被太上皇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還有內閣大學士等人,全部的經過太上皇點頭才能夠升任。
這幾年來自己雖然說全力的扶持文臣,但是在實力上明顯的還是差了太上皇,因此才不得不暗暗的隱忍。
“夏守忠呢?”
隨著孝康皇帝的問話,一個老太監立刻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揚州的銀子今年送到了沒有?”
“回皇上,今年鹽商的孝敬,已經送入皇上的內庫。”
孝康皇帝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些銀子來的可是不容易,他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林如海,在巡鹽禦史這個位置上呆了好些年,這才暗暗的壓服了這些鹽商,每年給自己孝敬一百多萬兩白銀。
自己也就是靠著這些銀子,慢慢的在朝廷上下滲透,這才能夠有一些話語權,要不然恐怕就連一個傀儡都比自己強。
站在孝康皇帝身旁的夏守忠,眼睛瞟了皇帝一眼,嘴張了幾次好像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都閉上了。
“老奴才,有什麼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