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順聽了之後趕緊點頭答應,但是心中卻有些遺憾,本來以為這一次老李在賈瑞的心中地位下降,看來自己的這位主子還是念舊情的,讓老李逃過一劫。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老李雖然逃過去了,但是在主子心中也應該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在這之後的日子裏,他要是再有什麼差錯,主子應該就不會放過他了。
在晚飯前賈瑞重新回到了養心殿來,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那張他壓在桌子上的紙,看了看上邊的名字。
上邊本來還有一半的名字沒有畫圈,這一回賈瑞發了狠了,拿起禦筆不由分說在每個名字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等到畫完之後,賈瑞將手中的紙,扔給了一旁伺候的那秦順。
“這些人罪大惡極,不能留了,讓錦衣軍趕緊去辦。”
秦順貴者接過了這張紙,用眼睛偷偷一瞄,然後就嚇得直心跳。
原來這張紙上寫的名字,每一個上邊都用紅筆畫了一個圈。
這意思是說,上邊寫著名字的人,以及他們的家族都不能留。
這一下,十幾年之內江南士紳無法恢複元氣。
不過這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秦順捧著紙,悄悄的退出了養心殿。
來到外邊之後,秦順看著在院子裏站著的老李輕輕的一笑,然後走了過去。
“李公公,我已經問過主子爺了,那個太監交給你處置了。”
老李用尖細的聲音回了一句,“那就謝過秦公公了。”
秦順抖了抖手中的紙,說道:“主子爺這一回真的發怒了,上邊的名字一個都沒留。”
老李聽了也有些吃驚,他從秦順手中接過那張紙看了一下,其中有一兩個名字,老李還是認識的。
這些人沒少給老李送禮。
“怎麼一個都不留?”老李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看著主子本來二十多個名字沒劃,結果今天出了有人偷進養心殿的事情,主子這是發怒了,要給江南那些人點顏色瞧瞧。”
老李聽了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些人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要知道,他們現在服侍的這位主子可和以前的不一樣。
以前那些主子雖然眼睛裏也不揉沙子,但是多少也忌憚一些江南士紳的實力,所以不敢把他們逼得太過。
可是現在這位主子掌控天下兵權,甚至他的威嚴和權勢和開國皇帝也沒什麼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容不下江南士紳在自己眼皮底下搞事。
“唉,也是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主子生氣。”老李將手中的名單還給了秦順。
要說老李和錢順這兩個人也非常矛盾,他們兩個人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是在關乎賈瑞利益的時候卻一致對外,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手中的權力來自哪裏。
秦順離開了皇宮,很快就來到了京城錦衣軍衙門。
在交接了賈瑞的命令之後,他便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結果剛來到自己的府門口,就見到這裏已經排了長隊,有好幾個眼生的人抬著箱子在那裏等著。
秦順皺了一下眉,看都不看這些人,就從側門進了府。
他下了轎子,立刻就把管家叫了過來。
“外邊那是怎麼回事?”
那管家陪著笑說道:“老爺,這都是江南的士紳給您送碳敬的隊伍。”
秦順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然後說道:“我缺他們那兩個錢嗎?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凡是江南來的冰敬碳敬不能收一兩,你要是敢私自截流,或者是不經我的允許,就收了人家的禮,我立刻把你挖了眼睛送化人場去。”
秦順說完之後一擺袖子,氣呼呼的就走了。
那管家一直半跪在那裏,直到秦順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敢站起來,然後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快快快,把府門口這些人都趕走,要是讓我還看到他們在府門口逗留,我打斷他們的腿。”那管家焦急的吩咐一個小廝。
這小事也嚇得趕緊往外跑,不過很快又被管家叫住了,“等一等,把這些東西還給他們,告訴他們,本管家清正廉潔,這幾個臭錢,根本別想收買我。”
說著他就把一卷銀票扔到了地上。
那小廝趕緊撿起來之後跑了出去。
當天晚上,幾個穿著華麗的人在一個小酒樓裏秘密的會談。
“昨天宮裏邊傳出來了消息,名單上一半的人都被畫了紅圈。”一個年近五旬的,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那我家怎麼樣?”一個長相還算清秀的青年焦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