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薑濤都表現的十分配合,腦袋耷拉著,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的,表情痛苦。
他正考慮著要怎麼破局呢,是去醫院毆打醫生,還是直接毆打路過的陌生人。他知道,隻要到了外麵,就是他的主場了。毆打了別人,自己肯定走不了,他自己也沒打算走,他要擺脫這幫人,發不發財他不管,好幾個小時沒碰電腦了,那真的是渾身難受。
薑濤打算還是穩一波,等到醫院找機會毆打醫生比較牢靠一點。
那個領導雖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人家是往小診所帶。到了小診所,薑濤就算是打人,也很容易被控製,小診所裏麵也鬧不出什麼大動靜。
也算他走運,剛好街道上迎麵開來一輛巡邏的桑塔那警車,薑濤瞬間有了決斷。
“救命,救命啊,殺人啦!”薑濤把握時機,警車開到近處,他拚了命的大喊,不要命的朝著警車撲過去。
“吱”的一聲,警車迅速刹停,扣押薑濤的那兩個傻冒,還在一個勁的拉扯薑濤,他們被深度洗腦了,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幹的這種事情叫“非法拘禁”。
那個領導就要精明許多,一看情況不對,一溜煙跑了,他現在根本顧不上管薑濤這個混蛋玩意了,他要快速轉移傳銷基地。
這個領導跑的腳底冒煙,皮鞋都甩掉了一隻,這一路上他都沒想明白,這薑濤那麼要死要活的想逃脫這裏,到底是為的什麼?
其實有很多人,雖然也被騙進了傳銷組織,有些人雖然也能保持清醒,這些人始終是抱有僥幸心理,他們不是沒辦法逃,而是沒下定決心往死裏逃,想著有朝一日,萬一真發財了呢?
“警察同誌,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把我騙到這裏來,身份證、手機、500塊錢,都被他們搶走了,還不讓我走,嗚嗚嗚~”薑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站在警車邊,把事情的經過描繪了出來。
這人很精明的,故意把錢報多一點,大不了、說自己出門的時候確實是揣了500多,有可能路上被扒手偷掉過。
“小兄弟,你這是遇到傳銷組織了,走,上車,我們去他們的窩點。”民警確認之後,當機立斷,那兩個憨憨已經被手銬扣住了,鎖在車後排,也不掙紮,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某種信仰。
事急從權,三個警察,兩個傳銷人員,一個薑濤,像擠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了這輛桑塔那警車裏麵,也顧不上什麼超載不超載了。
其實不遠,就一百多米路,開一段,拐個彎就到了,在路上,民警也向對講機裏麵呼叫了支援。
等薑濤帶著兩個警察上到了三樓,房門大開著,屋裏麵也是一片狼藉,傳銷人員也是人去樓空,床鋪上都還是熱的,顯然沒走幾分鍾。
沒辦法,前麵薑濤瘋瘋癲癲的攔警車,花了好一頓解釋,這些警察也是詢問了另外拉扯薑濤的兩名“當事人”,這才確定了事情的真相,確實是耽誤了一點時間。
民警別在腰間的對講機,時不時的有聲音傳出來,幾組幾組正在部署哪條街道,顯然正在抓捕那些逃逸人員,也不知道會不會抓到這幫人。
來到樓下,警車裏麵雖然留了個警察,他在車裏盤問被控製起來的那兩個憨憨,但顯然效果不佳。
來到派出所,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的等待、做筆錄,派出所的工作人員也幫薑濤開具了身份證丟失證明,這年頭沒開通聯網,得回戶籍所在地才能夠補辦身份證。
最後,薑濤終於坐上警車,踏上了回家之路,他現在身無分文,隻能讓派出所的警車送他回去了。
車窗半開著,薑濤看著窗外的快速移動的風景,手上夾著半支煙。
蹭的煙。他是不幸的,被騙進了傳銷組織,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他也是幸運的,腦子裏想的都是趕緊回去玩遊戲,果決的逃了出來,沒有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