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葵還沒反應過來，就無法掙紮了。
燕戎抓住她的手壓住她，吻著她，望著她。
薑葵並沒有回應。
他撬開她的唇齒，隻是自己獨自表演。
挫敗感讓他在幾分鍾過後，襲滿心頭，他鬆開了她，往她旁邊一倒，望著房車的天花板，聲音沙啞帶了絲絲受傷：“薑葵，你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什麼時候才相信我，信任我？”
薑葵嘴巴被吻得紅腫，側目望著他，眼神平靜而又深遠：“燕戎，我很相信你，也很縱容你。”
“要換成別人敢這樣對我，我保證他的墳頭草跟你一樣高了。”
燕戎低低的一笑，是啊，他和她在一起，跟別人不同，她對他也對別人不同，但這個不同並沒有進一步，反而像困在了原地。
他想再近一點，再近一點，離她再近一些，發現根本就不可能，她的周圍像有無形的屏障，把他屏蔽在外，怎麼也進不去似的。
他隻能在外麵等她出來，他自己又不願意出來，他隻能在這裏等啊等啊，等得讓他沒有安全感，等得讓他好像離她很遠很遠。
薑葵氣息喘勻了，拉上毯子，給燕戎蓋上，望著他道：“要不，咱倆還是算了。”
燕戎瞳孔一緊，聲音一沉：“算了，什麼算了，薑葵，都是從文明社會出來的人，這麼凶殘的話，怎麼從你柔軟嘴裏說出來？”
薑葵：“！！！！”
談戀愛就是為了精神寄托，為了身體寄托。
她既無法回應他最濃烈的感情，也無法對他身體上有什麼安撫。
真不知道他這麼執著，她幹什麼？
換一個人愛不行嗎？
他們隊伍裏還有一個村莊裏年輕的姑娘多的是。
憑他的長相，憑他的能耐，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招招手揮揮手就來了，這麼執著她，也不知道圖些什麼。
薑葵歎了一氣，笑著望著他：“你還知道我們是從文明社會出來的，你為什麼要一棵樹上吊死？”
“你抬一眼看看，外麵有多少棵樹，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你非得這麼執迷不悟幹什麼？”
“聽姐一句勸，差不多得了，換一個吧，外麵濃密茂盛的樹多的事兒，別找我這一棵歪脖子，不值得。”
燕戎與她視線相望，眼睛眨都不眨：“我不是執迷不悟，我這叫專一，想要我換一棵樹吊死，門兒都沒有！”
薑葵：“！！！！”
沒救了，沒救了，他真的沒救了。
薑葵歎了一口氣：“行吧，睡覺，別浪費空調。”
燕戎哪裏會浪費空調，不浪費空調，說歸說，氣歸氣，還是伸手一把把她攬在了懷裏，壓在自己的心口處，讓她聽著自己的心跳。
薑葵很被動，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她很依賴這種感覺，很依賴這種心跳，噩夢讓她遠離這種感覺。
她現在基本上都是在他懷裏睡的，他的懷裏不能滿足讓她不做噩夢，她才會想著要離開，隻有在行走和行走的路上，殺戮和殺戮的地方，她才能平靜。
她需要報仇，殺光背叛自己的所有人，她才能心安，她才能從噩夢中醒來，才不懼噩夢。
燕戎緊緊的抱著她，摟著她，埋首在她的頸間，密不透風，親密無比，但是又深深的感受到，他們中間好像隔了山海。
他想跨越著山海，前麵不知道是什麼擋住了他的路，讓他無法跨越，讓他隻能在這邊咆哮，自己心裏咆哮。
天越來越陰，風越來越大，房車夠大夠重，在陰風中屹立不倒，恒溫26的車內，令人很舒服。
薑葵在燕戎的懷裏，很想問他一聲，不要這麼死心眼好不好，換個人愛好不好，沒有問出口。
在之前她問了很多次，燕戎像一個執迷不悟的賭徒，像一個什麼都聽不進去的偏執狂，一心一意隻有她，別的看不見。
隨著時間的流逝，薑葵睡著了，江中的水潺潺流著，渠道裏的水循環著，天上飄起了今年的第2場雪。
雪花很小，氣溫慢慢驟降，村子裏吃好殺豬飯的人，把剩下的飯菜，16戶人家，把剩飯剩菜分了分。
剩菜剩飯分回去，放在鍋裏，放在盆裏，放在外麵，夜晚零下幾度的天就是天然大冰箱，不用擔心飯菜會壞掉。
剩菜都是葷腥，分回家之後，第2天第3天可以弄些大白菜，菠菜韭菜之類的一起再炒一遍，悶一遍，菜都帶了葷腥味。
對生活在末世裏的這些人來說，這些都是好東西，省一省，摳一摳，將就一下，就可以吃好幾頓了，吃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