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張永和駕著一輛馬車往第一峰方向狂奔而來。

在他身後,有人拚命追殺,有人拚命抵擋。

抵擋者隻有寥寥數人,而追殺者卻是七八十人的樣子。

很快,張永和的馬車便衝到刻著“擅入者死”的大石頭前,他從馬車上跳下,連滾帶爬衝上了第一級石階。

他身後的追殺者們借著朦朧天光看了眼大石頭上的字,有些猶豫停了下來。

一個滿臉橫肉、身似鐵塔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從追殺者裏走出,居高臨下道:“張永和,你是跑不掉的!”

“跑不跑得掉,老子也要試試!”

“就算你真能跑掉,縣城那一家老小不要了?”

張永和此時已經站到了第三級石梯,他身後的護衛們也緊跟著上了第二級。

聽了鐵塔漢的話,他停下回頭,怒目而視:“張老二,你們父子欺人太甚!”

“我張永和但凡能活過今天,它日必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呸”,張老二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少他媽嚇唬老子,我塞閻王張老二可不是嚇大的!

乖乖束手就擒,還能給你們一家留個全屍,不然……

哼,全剁了喂狗!”

張永和雙眼充血,極大的憤怒讓他渾身顫抖,指著張老二恨恨道:“你、你們這群畜生!

我已經上交了一根參須,可你們竟然出爾反爾,還想讓我去謀奪整根老山參。

我張永和是絕不會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的,就算你們殺了我全家,我也絕不會讓你們這些欲壑難填的畜生得逞!”

“哼,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下去一家團聚吧!

都給我殺!”

張老二說完一聲令下,追殺者再次衝出,張永和這邊瞬間又倒下兩人。

張永和轉身就往山上跑。

張老二見了從馬背上高高躍起,越過那塊刻著“擅入者死”的石頭,手中大刀朝張永和腦袋狠狠劈下。

就在張永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一股熱流噴灑在他後背和脖頸上。

伸手摸了把後脖頸,借著模糊的天光看到了一手的血。

他於是轉身,看向原本攻向自己的張老二,卻隻見一具鐵塔般的無頭屍體轟然跌落,滾下台階。

眾人瞬間停止打鬥。

一個刺耳的尖細嗓音響起:“不做惡人幾天,你們這些狗東西便忘咱家威名?”

張永和回頭,隻見福伯就站在台階上方不遠處,正拿著一張白手絹擦拭兩根尖指甲上的血。

張永和這才發現,原來福伯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又長又尖,像兩把鋒利的小匕首。

怪不得他以往總是右手做事,左手藏在衣袖裏。

原來,左手是殺人用的。

幾次打交道,福伯雖不親和,卻也是個正常講理的,這讓張永和差點忘了他還是個十裏八村出了名的大惡人。

他一時瞠目結舌愣在原地,連求救都忘了開口。

這時後麵追殺者中有人不怕死的大吼一聲:“二爺死了,快快拿下他們,不然沒法回去交差!”

然而話音剛落,說話之人就被從山上衝下來的朗奎一拳轟飛:

“交你奶奶個差!”

“你們這群孫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跑到爺爺地盤上來撒野!”

“老規矩,一拳一個、一個隻打一拳,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朗奎說著就是一通砰砰砰亂拳橫掃,後麵趕來的雙胞胎姐妹隻得了幾個寥寥補刀。

這廝就是這樣的粗魯,打個架,一點觀賞性都沒有!雙胞胎不禁暗想。

剩下保護張永和的那幾人驚呆了:這……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