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寰三人剛出山穀,就看到小南宮元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抹眼淚。

看到他們,她忙跳下跑過來問:“你們看到我師父了嗎?”

古塵寰想摸摸她的頭,但手剛伸出又收了回來:小女孩也是女的,何況這還不是個真正的小女孩,得注意些。

他道:“教主去找你師父了,一會就回,咱們先上山如何?”

南宮元聽了高興道:“那就好,我還以為師父出了什麼事呢?”

古塵寰皺眉,問:“元元就這麼離不開夜叉嗎?”

“當然啊,師父可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可萬一他要是死了呢?”

“我師父以前可是鬼差,才不會死呢。”

“我說的是萬一。”

“沒有萬一,你這個壞東西,不許咒我師父!”

古塵寰無語了:繼醜八怪之後又來了個壞東西,這南宮元是要將祖上積的德全消耗光嗎?

他無奈撫了撫額,對雙胞胎道:“算了,走吧!”

他們到達山頂時眾人已經聚在了大殿門口。

大白小胖昨晚被扔出巫山,落下時剛好一個掛在樹上、一個掉落水中。

兩獸撿回條小命後,拍拍胸口,辨明方向又重新跑了回來。

此刻人人身上帶傷,狼王和福伯傷勢最重,躺地上哼哼唧唧動彈不得。

破損的乾坤袋被趙小顰撿起放在神壇上。

這東西也就在古木手上是個寶,在別人手中,它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布袋子。

本來還可以裝幾個銅錢,可如今被三叉戟捅了三個小洞,銅錢也裝不了了。

奇怪的是,古木之前放在裏麵的“私房”並沒有灑落出來,且袋子扁扁的沒有一絲重量。

……

古木來到昨晚夜叉被擊殺的地方,隻見懸崖峭壁上,一個人形黑洞深不見底。

放出感知探了下,夜叉被卡在山體裏麵,呼吸微弱。

她伸出手,向前一抓一扯,夜叉被隔空帶出,像條死狗似的耷拉著腦袋軟趴趴跪倒。

現在倒是隻有一個頭、兩隻手,可那頭卻長得偏往右邊,兩條手臂更靠近胸前。

肩膀和脖子的斷裂處沒有血,隻有絲絲黑霧不斷冒出,醜陋不堪的臉倒是變得可以忍受起來:

眉毛不紅了、臉也不綠了,香腸嘴變成了薄唇。

但三叉戟卻小得隻有筷子粗細,被他緊緊抓握在手中。

古木食指勾勾,三叉戟飛了過來。她伸手一把接住,用它將披散的頭發挽了個髻。

自從小花受傷之後,她就一直披散著頭發,現在正好用這玩意兒當個簪子使。

待將頭發挽起後,古木滿意摸摸,然後看向夜叉嘖嘖道:“可憐鬼,你這是變回死前的樣子,要魂飛魄散了嗎?”

夜叉奮力抬起頭,斜了她一眼,喉嚨裏發出嗬嗬的笑聲:“沒想到,我萬年夜叉,大風大浪都經曆過,最後卻在你這條小陰溝裏翻了船。”

古木嗤笑:“能有這樣的認知,難怪你會輸!”

“就不想想,能淹死個萬年老鬼的,會是一般小陰溝嗎?”

夜叉聽了又死狗似的將腦袋耷拉下去,也不知是頹喪還是思考,亦或是頹喪地思考。

古木才懶得管它心境如何,隻轉身踩著虛空朝山頂走去。

精魂破六百後,她便無師自通的能禦空而行,連個磨合期都沒有,像是吃飯走路一般自然。

夜叉被她拖拽著在空中留下一連串黑色腳印,風一吹,那腳印便消散開來。

日上三竿。

眾人坐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療傷的療傷,休息的休息。

古塵寰也閉目而坐,可重新恢複行走的事情讓他心裏一直不能平靜下來。

很小的時候,大相國寺裏的老和尚便說過他命中有劫,唯太陰山脈裏出貴人可解。

他向來隻當老和尚嘩眾取寵、吸引君王的注意力好騙取香油錢……

父皇母後在世時信佛,並把大相國寺尊為國寺。

因他們的原因,他繼位後並沒有撤銷國寺封號,但卻下令老和尚不許再做主持,且每天都要在寺廟門口打掃。

並問他有沒有預測到自己會變成大相國寺的掃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