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咱家已經提議由梁澤民擔任,你這不合規矩!”
方誌宏不慌不忙道:“梁總管,是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你是內臣,插手朝堂的事,皇上知道嗎?”
“咱家是舉賢不避親!”梁京怎麼會被方誌宏擠兌,“反而是劉禮,和梁澤民比有拿的出手的政績嗎?”
方誌宏差點被梁京逗樂了,也不知道這老閹狗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敢說梁澤民是能臣?
還舉賢不避親!
梁澤民為了巴結梁京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禦史台關於梁澤民的黑料有一箱子,隨時能讓梁澤民抄家滅門。
隻是動梁澤民就會得罪梁京,到時候禦史台、皇城司的折子就會被卡主。
龐廣孝才沒有動梁澤民。
而現在,禮部侍郎這麼重要的位置,又是趙禎和禦史台裏應外和,方誌宏當然要拚一把。
“啪!”方誌宏在桌子上甩了一本小冊子,“梁總管,這是禦史台收集的資料,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梁京心裏浮現不祥的預感,他拿起來看了兩眼就狠狠砸在桌子上,發出了公鴨一般的叫聲:“方中丞,你幾個意思?
拿這個威脅咱家?滿朝文武百官有幾個幹淨的?
你方誌宏屁股就幹淨嗎?
你以為咱家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禦史中丞這個位置的?
你之前隻是禦史台的一個普通八品禦史,就是靠巴結龐廣孝才一步步有了現在的地位。
龐廣孝母親去世的時候,您那孝子賢孫演的不錯啊!”
這番話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方誌宏的心裏。
他出身寒門,苦讀寒窗十幾年才通過科考進入仕途。
結果發現哪怕當了官依舊什麼事都做不了。
他到處碰壁,被人羞辱,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根本把一個寒門八品官放在眼裏。
直到方誌宏一步步成為龐廣孝的心腹,才一步步升官,到現在正三品的禦史中丞。
其中付出的艱辛有誰能懂?
結果現在被梁京毫不客氣的戳中了內心最痛的傷口。
“嗬嗬,”方誌宏不怒反笑,“梁總管,您能好到哪裏去?你的底子就幹淨嗎?
要不要我把彈劾你的奏折拿出來?
您是司禮監掌印,這些奏折自然有權留中不發。
可本官也能把這些折子統統交到皇上麵前。
不知道皇上知道你幹的那些醜事,還能容得下你嗎?”
“方誌宏,你在威脅咱家?”梁京怒氣衝衝站起來,胸口不斷起伏。
就算龐廣孝都不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一個小小的禦史中丞敢跟自己嘚瑟?
“不是威脅,就是希望這件事梁總管能夠擺清楚位置。”
方誌宏淡定的拿起茶杯,“哪些事,你能插手,哪些事你不能伸手。”
“哼!咱家記住你了。”
梁京怒氣衝衝超外麵走去,“你給咱家記著,禦史台能查梁澤民,咱家也能查劉禮!
希望劉禮的底子足夠幹淨!”
方誌宏心裏一噗通。
都當官了,哪裏有幹淨的?
莫非自己剛才演過頭了?
梁京前腳走,趙禎後腳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