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一路,血滴一路,兩位女生像我的護法,分別站在我左右兩側,楊雪在前帶路,而同桌吳芝婷不停地嘲笑我,還不忘給我遞餐巾紙。
一進醫務室,迎接我的那個白大褂,立馬看了一下我的傷情,她拿出一個冰涼的毛巾,敷在我額頭與鼻根處。我很喜歡這種冰冰涼的感覺,比教室裏的吊扇吹出來的風涼快多了。
然後她用酒精棉幫我清理血漬,清理完之後,又用消毒棉球堵住我的兩個鼻孔,一切處理好之後,她讓我在醫務室觀察半小時再離開。
我已經解放了雙手,除了額頭與鼻根處有個冷毛巾,鼻孔裏塞了棉球之外,與常人無異,我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楊雪剛送我來醫務室時,主動向醫生說明我的情況,見我的血止住了,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她覺得沒必要陪我留觀半個小時,就跟吳芝婷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與楊雪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內心有點懊惱。我甚至都沒跟她說上話,這讓我更加的失望。
“哥,你真是個人才!”吳芝婷滿臉笑容地朝我豎起了大拇指,我的臉刷的一下立馬紅到了脖子。
“哎,別提了,太囧了。”我尷尬無比,沒想到會以這種讓大家記住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恨不得找到一條縫,然後安靜地鑽進去。
“要不,你也回教室吧,這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不是很明白,吳芝婷為什麼要留下來陪我一起觀察半小時。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願意幹啥就幹啥,一個傷員,管的事還挺寬。”吳芝婷在醫務室到處閑逛,都沒正眼看我。
我看著醫務室牆上的石英鍾,目光的焦點聚集在不停走動的秒針上,多希望它能走得快一點。
校醫務室很小,藥房就占了一半的空間,問診室就兩個醫生,她們此時正盯著電腦屏幕。
吳芝婷此時已經走出了醫務室,在醫務室的外麵四處走動。我這兒真的不需要她陪著,或許她隻是不想回教室而已。
興許是逛夠了,她才回到醫務室,緊挨著我的位置坐下。此時的她臉上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笑容了,而是表情很自然地安靜坐著。
為了不讓氛圍顯得尷尬,我主動開口,“我在小學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你。你那時候認識我麼?”
“認識!你是校值日生,檢查學生體操、眼保健操的值日班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吳芝婷說的是實話,我在小學的時候,每個禮拜都很忙,尤其是做早操與眼保健操的時候。
“那你認識我麼?”吳芝婷轉過頭,注視著我的眼睛,一本正經地問我,她的眼神讓我一下子有點不安起來。
“經常見麵算不算認識?”
“不算!”
“知道你的名字,算不算認識?”
“離大譜,這更不能算啦!”
可以看出,吳芝婷對我的問題略顯失望與不耐煩,她麵無表情,但對我接下來即將說的話又似乎充滿了期待,雖然我不知道她在期待什麼。
“我覺得以前認不認識你,可能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同班同學,將來會在一起走過三年美好的時光。”我這麼說,她應該無可挑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