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看著一雙雙充滿朝氣的眼睛,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但她心裏其實也並不是很有把握,畢竟這是她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究竟能不能將鼓舞士氣的豪言壯語變為現實,對她而言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我相信此時此刻,根本不會有人去懷疑眼前這位氣質優雅、美麗動人的班主任的教學能力,我們甚至為擁有這樣一位年輕漂亮的老師而感到欣慰與自豪。
正午的陽光照在室外的地麵上反射著晃眼的光,教室門口的那塊水泥地麵早已不見雨水的痕跡,令人不禁懷疑剛剛的雷雨是不是幻覺。但掛在青草與樹葉上的水珠,卻記錄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時間就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它在頭頂高速旋轉的吊扇葉片中悄悄溜走,它在班主任寫在黑板上的字跡間漸漸遠去,誰也不知道時間是什麼,它是怎麼產生的,它從哪裏來,它最終將去往何方,這些問題盤旋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等我回過神,卻恍如隔世,仿佛我做了一個遙遠的夢,夢中你在讀我的文字,窺視我的內心,卻始終無法走進我的心裏。 直到我被班主任的一聲“下課,同學們吃飯去吧!”才把我拽回了現實世界。
班主任看了一下腕表,把文件夾整理好,然後起身,瀟灑地消失在教室門口。
“聶俊遠,走吧,我們一起吃飯去!”同桌吳芝婷朝我微笑道。 我認真地注視著眼前這位活潑又沒邊界感的女生,真不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沒等我最終確認,她卻被居秋霞與範雯麗一把拉走了,空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楊雪與蔡玉雙款款地向我走來,別人吃飯都是一窩蜂衝出教室,這兩位倒是好,不急不慢。 她們隻是路過我這邊,從後門出而已。
教室裏現在隻剩我一個人了,這個點去食堂,肯定要排很長很長的隊伍。與其在這邊浪費時間排隊,還不如回家吃午飯。要知道我現在的“新車”是非常給力的,它可以保證我二十幾分鍾之內到家,於是我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一路速度拉滿,頂著烈日瘋狂踩腳蹬,從地麵蒸發出來的熱氣從我耳邊“呼呼”而過,此時此刻的鄉間小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 當我到家時,老媽的飯菜早已擺在餐桌上了,似乎她預判了我今天會回來吃午飯一樣。
吃完飯,午休,然後在13:30左右從家出發去學校,我感覺這種時間安排還挺好,雖然剛吃完飯就午睡對身體可能不好,但這麼短的時間內不這麼安排的話,根本沒時間午休。
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天我正準備去車棚停車時,正巧看到了班主任,她坐在一輛很拉轟的機車上。剛開始我並沒有看清她的臉,因為她戴著一個全盔,隻露出兩隻眼睛。不過我從她的穿衣打扮判斷,這女的應該是班主任。
當機車停在紫潯中學校門口的時候,後座的女人摘掉了頭盔,這才驗證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個機車手是一個體型瘦削的男人,留了一個冷酷的寸頭,兩邊打得很薄,再看看他的穿衣打扮,也不像個善類,說他是社會青年,也不為過。
看得出他們倆舉止很親密,我很難將這兩個風格迥異的兩個人聯係起來,我想這個男的估計是班主任的兄長吧。 當我拐進車棚的時候,班主任與那名機車手揮手告別,耳邊立刻響起機車沉悶的發動機聲,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個聲音就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我也沒去想太多,確定“新車”上鎖後,我急忙往教室跑去。 等我到教室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是嘈雜的閑聊聲,原來班主任還沒有來,大家就趁著老師沒來的間隙,肆無忌憚地聊天。
而此時同桌吳芝婷正在認真地寫著什麼,後排的居秋霞與範雯麗在熱火朝天地交談著。
她們倆看到我來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臉上有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