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新酩,早已沒有白天的喧囂,明亮的月光如清澈的泉水,讓整個村莊沉寂在夢幻般的海洋裏。
這麼美好的夜,王浚這家夥卻無心觀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嘴裏還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為了配合他,我不得不被迫營業,所以我玩得心不在焉,很快就把五條命消耗殆盡。
“遠哥,你是不是在夢遊,怎麼死得這麼快!”王浚發現我消極怠工,心裏麵有點不爽,暗自叫苦,卻又無可奈何。
“科學證明,熬夜會導致大腦不能好好休息,腦細胞新陳代謝減慢、神經衰弱、記憶力下降、反應遲鈍,久而久之就會變笨!”我連忙一本正經地回了他一句。
“你看我這樣,還有變笨的空間麼?再說了又不是天天如此,偶爾來一次,相信我,不打緊的。變笨了就多吃點腦黃金。”王浚笑著說道。
“老實跟你講哦,我現在心思並不在遊戲上,我隻想睡覺……”我困得不行,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
“別啊,你看這個遊戲多好玩,要不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秘密,但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保證你聽完之後睡意全無。”王浚說話時的表情很到位,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家夥大多時候喜歡故弄玄虛,我對他的話也是半信半疑,說不好他所謂的“秘密”,不過是一個老調重彈的段子而已。
“隻要你說出來的秘密有足夠的價值,我就好好陪你玩到一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秘密”二字,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人類很難抗拒秘密。
“你知道新酩小學東南方向的那條小湖的吧,就是我們經常去那邊釣龍蝦的那個。”
“當然知道,就是靠近磚窯那邊的那個嘛。”我附和道。
那是呈L字形的湖,正好把一片竹林包圍了起來。而湖邊上長了很多楊柳,那些柳樹據說已經有40幾歲的樹齡了,從它們粗壯的枝幹就能看出來。
因為這些柳樹長得奇形怪狀,有的枝幹長得彎彎曲曲,向湖心方向伸展;有的長得很高,但卻很容易攀爬;還有的長得很矮,但樹冠卻很大,枝繁葉茂。
在新酩小學上學那會兒,大家下課就喜歡往那邊跑。不過畢竟是靠著湖邊,曾經就有人爬上歪脖子樹,最後掉進了湖裏,好在那邊路過的人也很多,掉湖裏的同學很快就被救了上來。
學校知道後,就在湖邊用柵欄圍了起來,後來去的人就少了許多。但周末假期,我們還是有人會翻過柵欄,去那邊玩,但大多時候是去那邊釣龍蝦。
那邊除了竹林,鬱鬱蔥蔥的柳樹,湖邊還有許多菖蒲與香蒲,有些地方還有蘆葦與野生茭白,所以那邊是個釣龍蝦的好去處。如果你想過去釣魚,我想那可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遮擋物太多,魚鉤很容易纏樹枝上、竹子上,或湖邊的野草上麵。
這邊的竹林占地麵積也很大,一直延伸到廢棄的磚窯那邊,磚窯就是我跟俊明有一次在那邊燒烤,差點把這片竹林燒掉的地方。
“我前幾天翻過柵欄,準備去那邊釣龍蝦的。你猜我在那邊看到了啥?”王浚神秘兮兮地問我。
這家夥在我軍訓的日子裏,整天往那個湖邊跑,聽隔壁朱大娘說,他釣的龍蝦已經賣了好多錢。這小子,家裏也不缺錢,還倒騰龍蝦賣,我知道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錢,而是對暑期鄉村生活的體驗。
“你是不是在那而撿到錢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軍訓前跟他一起去那邊釣過幾次龍蝦,這小子撿過兩次錢,一次撿到15塊,一次撿到50塊。他撿錢後,就連忙請我吃雪糕。
“不是,我視金錢如糞土,別說地上掉10塊錢了,就是掉100元,我也完全不放眼裏,這種事也不值得我把它當個秘密來說。”王浚不屑一顧地回答道。
此時我倆也比較搞笑,把手柄握手裏,遊戲也不玩,光顧著聊天。既然是秘密,我肯定猜不到了,我之所回答他,那還不是為了不讓他感到尷尬。
“那我猜不中,不如你直接公布秘密?”我饒有興致地跟他說道。
王浚見我對這個秘密有這麼大的好奇心,他也不打算賣關子了,他朝我勾了勾手,示意我把耳朵貼近點。
我耳朵貼近了以後,隻聽到王浚輕聲說道:“你知道咱們村的小海吧,我在小湖那邊釣龍蝦的時候,看到他媳婦了!”
小海比我大十幾歲吧,他父親是我們村有名的懶漢,在村裏遊手好閑,滿嘴都是粗言穢語,還喜歡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動手動腳。據說,他跟隔壁康寧村的某些婦人存在不正當的關係,這在康寧村與新酩村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