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守我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同我一起看動畫片。
他家自然是有電視的,但他還是喜歡陪我一起看電視,可能與我一起看電視有那種氛圍吧。當然也不總是如此,他來不來我家看動畫片,全憑他的心情。
“遠哥,嫂子長得真漂亮!要不約嫂子陪我們一起看《灌籃高手》?”這家夥,在碼頭上直接朝我們大聲喊道。
“媽媽的,別瞎喊!”聽到他亂叫喚,我臉一沉,連忙朝他做出一個“Stop”的手勢,他臉皮比較厚,仍然朝我們沒心沒肺地笑。
我瞄了一眼楊雪,她在聽到王浚的叫聲後,略顯局促,神情也有點不自然,感覺她隨時都有可能會選擇離開的樣子。
“不好意思啊,這是我鄰居,他口無遮攔,請別在意,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一下。你在這邊稍等片刻,我這就回去拿筆記。”我紅著臉,一溜煙地騎回家。
我匆匆忙忙跑回房間,卻在書桌上沒有找到那幾本筆記!真是見鬼,這讓我不禁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來,我記得夢中的楊雪拿走了我的筆記。 再結合那張寫著字的紙條,我感覺昨晚的夢可能是真的,但我又找不到證據。
哎,現在咋整,楊雪還在橋頭等著我呢,要不還是向她坦白,我的筆記本不見了。如果真的這麼跟她說,她會相信我嗎?她會不會覺得我這是在耍她?
真頭疼!
“你這麼猴急猴急的幹嘛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回來見到我也不打聲招呼,一點禮貌都沒有!”就在我準備跑向橋頭的時候,正好被媽媽看到了,她見我一臉愁容,不禁劈頭蓋臉地把我數落了一頓。
“不好意思啊,老媽,我本想把我以前的筆記本借給一個同學的,我昨晚明明放在書桌上的,現在怎麼找也找不著,因此心情有點沮喪……”我連忙解釋,不然我就要被戴上“沒禮貌”的帽子了。
“我還以為是啥事,這件事不是我說你,你什麼時候把東西收拾好,你要是做事像楚湉那樣細心的話,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媽這個時候還不忘埋汰我幾句。
我媽提到的楚湉,就是我家西邊的鄰居,她家坐落在我家與王浚家之間,她爸爸就是我上次提到的胡老板。
楚湉比我小一歲,我上中班時,跟她在一個班,不過那時候我剛來新酩,隻知道她是我的鄰居,其餘一無所知。
在我被別人的小朋友欺負時,她雖然沒有出麵幫我解圍,但至少她不像其他某些人那樣對我落井下石。
隨著在一起的時間慢慢變長,我們也逐漸更加了解彼此,她爸90年代初去帝都發展,從此平步青雲,家境也逐漸好轉。
作為胡家唯一的女兒,她被父母視若掌上明珠,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由於她長相姣好,而且很懂事,因此成為我們村為數不多的“別人家孩子”的典範。
我跟她也變成了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曾經跟她兩人徒步去十幾公裏之外的隔壁鄉,隻為去見一見她的大姑媽——她姑媽嫁到了那裏。
後來因為她年紀太小,記不清她大姑媽家的住址,而不得不原路返還。這件事成為我跟她之間童年期間做過的最美好的事。
這件事現在想想就有點後怕,畢竟那個時候,總是聽說外麵有拐子,如果當時真被壞人盯上,我跟楚湉都會身陷險境。好在我們倆最終平安回到新酩。
我的書桌其實並不亂,非但不亂我還整理得很整齊,要不是今天早上走得太過匆忙,我肯定不會把幾本筆記本散亂地放在書桌上。
等等!我的書桌亂是因為那幾本筆記,而我媽這麼數落我,說明她肯定見到我的筆記了!
“媽,你肯定見到過我的筆記,對不對?”我仿佛是一個迷失於沙漠又饑渴難耐的可憐人,本來已經打算放棄生的希望了,沒想到遇到了駝鈴隊,又重新點燃了生命之火!
“是啊,你下次再把東西在書桌上亂放,我直接把這些東西統統扔進垃圾桶!”媽媽依然一臉嚴肅,批評教育我的狠話也是接二連三地從她和藹可親的嘴巴裏蹦出。
“它們現在在哪?”我急不可耐地追問,畢竟楊雪獨自一人在橋頭翹首以盼。
“書房大書架下麵一排中間的那個抽屜裏!”我媽話音剛落,我急忙返回房間,直奔房間的西北角大書架!
果然,它們幾個快要被我遺忘的小夥伴,正可憐巴巴地躺在抽屜裏,看到我喘著粗氣它們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我。
物盡其用吧,知識隻有不停地在我們眼前重現,我們才會將它們牢記於心,“一萬小時定律”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拿起這幾本筆記,再次火急火燎地衝出房間,大步流星地朝橋頭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