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夜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謝天神！”
夜家老者互相對視，完全摸不著頭腦。
妗站起身後，卻連頭都不敢抬，略帶恐懼的說道：“晚輩沒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目睹天神英姿，實屬三生有幸，九世之榮！”
晚輩？
妗居然在一個小孩麵前自稱晚輩？
“噓……”恭維的話諾夜早已聽膩。他比了一個手勢，“別吵醒她，我不想大開殺戒。”
妗汗如雨下。
“大言不慚！”
少年雖是夜家子孫，但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還是讓三位老者怒由心生。
“小子，”老者眯了眯眼，“你當真姓夜？為何自稱天神？”
諾夜低著頭，撫著煙芽的臉頰：“我從未自居神明，這不過是古籍中一筆帶過的痕跡。”
“故作高深。老夫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讓妗前輩鬼迷了心竅！我們沉睡數年，一生奉獻家族，你作為夜氏一員，家主之子，對老夫連句尊稱都沒有，還有意讓祖宗跪你？簡直大逆不道！”
“嗯……”
睡相甜美的煙芽，把大拇指放進濕潤的紅唇裏吸允起來。
“看來，你們並未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諾夜抬起冷漠的目光，“要我親自動手麼？”
妗渾身一震，立馬心領神會，毫不猶豫反手一揮，竟然隔空拍碎了老者的下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父親！”
靈氣化作光弦，四處飛散。
老者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腐爛，最後化作一堆散架的白骨。
妗盯著其餘兩人，特別小聲的說道：“二位，天神降世於夜氏，乃汝等之福，莫要不知好歹。”
“父親……”
年紀最小的老者目眥欲裂，卻是敢怒不敢言。
“哇！”
但煙芽，還是被驚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陰影中，兩顆紫色的眼睛，猶如恒星一樣聚變燃燒！
“裏麵還有小孩？”
人群裏，書生皺了皺眉。
“蔡徐坤，閉嘴。”
易水神色凝重。
“紮伊爾和七夜，他們在這場戰鬥中不幸犧牲。麗和一些身負重傷之人，已經送去了醫治。”一位青年低著頭，語調悲涼，“我們還損失了一名長老。”
書生“蔡徐坤夜”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我不明白，諾夜的錯誤，為何讓我們一整個家族來承擔？”
一個小胖子握緊鈍化的大刀，憤憤不平：“為了一個廢物，與皇族開戰，到底值得嗎？即便妗瀛不醒，我們也沒有任何勝算！而我們，又不得不為了夜氏的生死存亡，拚盡全力！”
“是啊，這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的兄弟戰死沙場，諾夜卻從未把我們當作兄弟。嗬嗬！”
大雨衝刷汙濁，他們身心共鳴。
“家主話語權太重，倘若……”
“都給我閉嘴！”易水閉上雙眼，咬牙切齒。“言多必失。”
“易水哥，你不記得他玷汙萍萍的事嗎？她是你姐姐，同父異母，也是諾夜的親姐姐，他竟然也下得去手！而我們敬重的家主，他處理了嗎？”
“家主的放縱，致使諾夜把我們整個家族搞得四分五裂！弟弟再也無法忍受，再也不能！今日夜家不亡，我寧可以命相博，也要諾夜不再禍害人間！”
“算我一個！”
“我！”
“還有我！”
群情激憤，置之死地而後生。
易水仰天長歎，一字一句：“好啊……既然如此……我便陪你們……瘋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