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尖,晝夜交替的溫差凝聚出晶瑩的露珠,小河泛起淡淡的白霧,天蒙蒙亮,清水流過指縫,冰涼刺骨。
煙芽並腿斜坐,慢條斯理的梳洗著,舉止賢良端莊,氣質大家閨秀。
“空氣真好。”沫沫深吸一口氣,懶懶散散暢想未來。
“昨夜的舞跳得不錯。”張文元捧水洗臉,哈哈笑道:“給我孫兒的眼睛看得直流口水。”
“這是哭了還是饞了?”爍刷著牙,說話含糊不清。
“煙芽,怎麼沒見到你夫君?”
煙芽道:“聽說馬上要出發,又跑去馬車裏睡起了懶覺。”
沫沫蹙眉:“五十星都不努力,還想去大千世界闖蕩?”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沫沫小姐,我大哥主修腦力,而非武力。動腦的人多睡會兒怎麼了?”
“有道理。”張文元點頭。“不過你的朋友怎麼都跑去巴結了黃公子?”
爍一臉尷尬:“我之前也巴結,死皮賴臉半點好處都沒有,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你跟著諾夜,不怕他心生怨念?”
“多大點事,不至於要命吧。而且這不是有文叔在嗎?”
“命如草芥。如果老夫不在怎麼辦?”
“大不了到了稚帝我就提桶跑路。”
“你這話說的,芽兒還在了嘛。年輕人是真不懂人情世故。”
“嫂嫂,命要緊,我相信你們是不會怪罪我的。字我已經認了幾個,回頭你幫我問問大哥什麼時候給我火元靈術?”
他們都知道煙芽的智力有問題。
“沒話講。”張文元搖了搖頭,拿出一雙新鞋沾水擦了擦。
爍雙眼放光,恬不知恥的伸手索要:“文叔,這挺貴吧,送給我的嗎?”
“死一邊去!”
張文元一腳把他踹翻。
接著,張文元低下頭,沉吟幾秒,一臉慈愛的說道:“老夫有個寶貝孫兒在稚帝的大宗門,十來年沒回過家,信裏說挺忙的,甚是想念。最近不是招生季嗎,跟著團隊在附近的幾個國家來回跑,不知道這次去能不能有幸見上一麵。”
“光宗耀祖啊!什麼大宗門?”
“小小門。”
“親娘!這麼厲害?文叔引薦引薦?”
張文元自豪又嫌棄:“你不是要去炎亞王朝嗎?”
“去哪兒不是為了出人頭地。”
煙芽凝了凝視線。
這才從深海般的記憶中,發現了張文元的熟悉麵孔。
張華?
欲對十七瀛行不軌之事的人,竟然是他孫子?
“懶得和你掰扯。你們麻溜點,太陽冒頭就準備上路!”
等張文元走遠後,爍的狐朋狗友就來到了小河邊,旁若無人吵吵鬧鬧。
“昨晚有個娘們兒跟個藝妓出身似的,跳得我心坎癢癢。她叫什麼來著,煙芽?”
“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又如何?他夫君很強嗎?”
蕭炎道:“諾夜雖然實力差了些,但天賦卻是不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現在打他妻子的主意,小心他日後找你算賬。”
“我會給他機會嗎?”
“這可不一定。”
“我說蕭炎,你他娘的到底向著誰啊,不知道黃公子叫我們……”
“咳咳!”石昊清了清嗓子。
“兄弟們唱戲呢?”爍大聲道,“要不要算我一個?”
林動假裝才看見他:“哦!原來是爍兄弟!還有沫沫小姐!失禮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