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元的手指抖了一下。
“你說巧不巧？”褚木戲謔道，“我找了大半月的凶手，竟然來到了小小門的地盤？”
張文元神情呆滯。
“張華師弟也跟我提過他的家世，祖祖輩輩經營商隊，勤勤懇懇。這位諾諾，在跟你的車對嗎？殺孫仇人，你卻渾然不知？”
“這怎麼可能。您一定在拿老夫開玩笑。”張文元大腦一片空白，僵硬的笑了一笑。
生人的三言兩語，他怎會輕易相信？
但……
煙芽剛剛為什麼要阻止他過來呢？
褚木無所謂的笑笑：“你若不信，可以去當麵質問諾諾，亦或問他身旁的紅發女子。事發時，他們都在場。”
張文元踉蹌的站起身來，差點把酒瓶碰倒。
他魂不守舍的走回原位，茫然地看向正在逗精靈的諾夜，又看向了千星鮫魔。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意氣用事。
否則，張端和其餘隊員，都將命喪於此。
“諾夜。”他盡量安撫自己的情緒，“你認識張華嗎？”
“張華？”諾諾頭也不抬，“張華是誰？”
他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可十七卻頓了一頓，這一生的陰影，她又怎麼會不記得？
“他是我孫子，在武國神獸山脈被人殺害，也是你們跟車的地方。”
眾人噤聲。
“沒印象。”諾諾搖搖頭。
當初張華沒有自報名號，他又怎麼知道名字。
“諾夜，你別騙老夫。”張文元握緊雙拳，從牙縫裏擠出一段話。
“他沒有騙你，人是我殺的。”
煙芽輕描淡寫的開了口。
聽聞此言，張文元如遭五雷轟頂，全身肌肉緊繃，眼中金光乍現，險些暴走傷人。
但理智戰勝了瘋狂的念頭，他不能拿隊員的生命冒險。
“為什麼？”張文元目眥欲裂。
“該殺。”
“該……殺？”
“念在跟車的份上，張文元，你們都可以離開。”煙芽抱著狼王的腦袋，輕輕撫摸漸變的顏色。
“殺我孫兒！連個解釋都沒有！今日老夫就算搭上這條命！也要給我九泉之下的孫兒討個交代！”張文元靈氣高漲，“諾夜，算是老夫瞎了狗眼，看錯了你們夫妻！”
“你知道的，你若出手，便活不過一息之間。”
“但如果老夫什麼都不做，老夫將一輩子寢食難安！”
“爺爺……”
張端還沒緩過神來。
張文元似乎蒼老了許多：“端，從今以後，你就是商隊隊長。爺爺相信你，這趟旅途也明白了很多東西。現在，帶領大家原路返回吧。”
“爺爺……”
\"走！\"
猛然間，張文元報著必死的決心，雙臂生長出褐色的荊棘刺叢，直逼諾夜而去。
再怎麼說，他也是兩百四十星的元師，諾諾又怎能反應得過來？
但不知怎麼回事，靈氣實化的物質，竟然像煙塵一樣消散了。
與此同時，張文元的眼睛也被一抹紫氣占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