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的肉身坍縮為一個黑點。
她來到了一個“空間”，一個難以用人類思維理解的“空間”。
如果非要形象具體的描述，那麼，這裏應該站著一個有機生命和一個無機生命。
以及……
一位沉睡的禦鏡少年。
直至質子級的微觀尺度，黑點停止坍縮，卻又開始極速膨脹。
緊接著，原子分裂，分子結構搭建，自行組成一種全新的物質。
最終，沫沫消失的地方，被一個“金屬怪物”取而代之。
這個過程僅是瞬息之間。
但親眼目睹的黃曆二人，都忍不住發出了匪夷所思的驚歎聲。
“這是……什麼東西……”
“高階金元類秘術？”
從他們的視角來看，金屬怪物有著類人化的外形，身高兩米左右，外殼銀亮光滑，麵部是一塊散發著熒光的玻璃，上麵閃爍著一串紅色的字符。
如果楚子言在場，他會認得這個東西——
機甲。
顯示器上，仍在快速閃動著禦鏡之外的文字。
“納米光伏模塊運行正常……”
“光學視覺傳感係統運行正常……”
“核能電池啟動……”
“殺戮指令啟動……”
“目標已選中……”
嚴格來說這在楚子言的觀念裏應該叫做機器人，因為它的內部構造全是科技物的填充，容不下人類藏在其中駕駛操控。
它沒有自主意識，但所有指令又都是自主生成。
沫沫，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
“老祖！不好了老祖！”
“進來。”
小小門宗主快步走進大殿，看見司空震身首異處時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迅速單膝跪地，稟報道：“老祖，十五區發生千星決戰……”
“我知道。”
羅小小散去眼中的紫色。
“老祖，您……”宗主看向司空震。
“沒大沒小，自不能留。”
“我還以為司空……”
“以為什麼？”
“沒什麼，老祖。”
“此事不得外傳。從今以後，小小門由你掌權。”
“老祖，您、您呢？”
“遊曆人間。”
……
當硝煙散去，風暴結束。
一具具的屍骨從廢墟裏挖出，蓋上擺布，整齊劃一地躺在空地上。
生離死別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常態，麻木不仁是無聲的回應，人們灰頭土臉的彎著腰，修補著殘缺的裂痕。
除去權貴勢族，十五區以南幾乎全軍覆沒，統計的死亡人數節節攀升。
十四區更為慘烈。
兩位引發決戰的千星元師在此隕落，臨死反撲的衝擊力仿佛世界末日，多處被夷為平地，就連鄰近的十三區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回大人，好像是‘盔甲’的高階靈術，我沒看清，他們速度太快。”
“查清楚這兩個千星的身份了嗎？”
“是中容的某個家族。”
“他們在和誰決戰？”
“一個鮫魔，一個金元師。金元師不知所蹤。鮫魔已經斷了氣，大人要去瞧瞧嗎？”
“鮫魔？”
“是的。”
“深海裏的怪物，怎會出現在陸地？”
一眾高官跨越數十公裏，來到啟路的屍體前。
此時，諾諾靠坐在石頭邊，垂著眼簾。
十七牽著狗繩，抱著鐵籠，茫然若失的矗立。
爍望向晴朗的天空，猜測著天上飛過的元師，誰是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