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辦法，需要時間。”瑣願悠悠地說，“否則的話，你隻能等待其他不死族光臨禦鏡之星，將你送上斷頭台，也許你能借助寄魂妝的力量，趁機奪取飛船的掌控權，然後利用‘末猶星團企’的空間跳躍技術前往地球。”
“一萬年，太難等。另一個辦法呢？”
“最原始的辦法，利用禦鏡人發展科技，等到擁有航天技術的那一天……”
“這又需要多久？”
“大概幾千上萬年。你知道的，禦鏡人崇尚修行，對科技不屑一顧。我已經在暗中推波助瀾了幾百年，也沒有太大的效果。我總不能，直接把原型機展現在世人麵前。況且我和你一樣，隻知道部分原理，並沒有實操的經驗。”
“所以……你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
“或許我可以告知你地球的星際位置，然後你利用寄魂妝穿越過去，但前提是，你必須答應和我一同對抗另一位不死。”
煙芽失落的苦笑：“我用盡全力，也隻能精準覆蓋到附近的星球，超過這個距離，寄魂妝就會失控。到時候穿越到什麼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個方位總算是好的，將來，說不定還得靠諾夜飛過去……”
瑣願道：“不論怎樣，我們都被困在了禦鏡之星。當下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去對抗鮫人王國的不死。他叫墨菲斯托，形狀是一個不規則的灰色肉球。”
“你們一同乘坐飛船前來，為何意見不合？”
“不是不合，而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下一任繼承者。他急了，決定用自己的血，汙染整片海洋，殺光所有禦鏡生命。但這個概率猶如大海撈針，很多時候，一個星球都難以找到一個繼承者。於是，許多不死，駕駛飛船在星際中遊蕩。而被神袛看中的星球，便會率領大軍，帶來戰爭。”
“他的血足夠汙染海洋嗎？”
“他正在研究。上次見麵，墨菲斯托似乎就已經快大功告成。”
“聽起來捉襟見肘。”煙芽道，“可為什麼你會在乎禦鏡之星的子民呢？”
“我的飛船修不好的，這意味著我將長時間呆在這顆行星。墨菲斯托如果毀滅所有的生命，我將孤苦伶仃生活很久很久。煙芽，你也有很多子孫在此繁衍生息，所以不管怎樣，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好。”
“你也是個幹脆的人。”瑣願低下頭，微微一笑：“這根拐杖陪了我很多年，是時候結束一切，重啟新的人生了。”
不等煙芽反應，她將拐杖刺進自己的心髒。
粒子重組，所有流失的零件盡數追回。
老婦坐著的位置，出現了一位玲瓏俏麗的小女孩，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她有著一頭波浪似的長發，深邃碧眼，臉上點綴著些許雀斑，氣質嬌貴而成熟。
“沫沫……小姐？”
煙芽目瞪口呆。
“沫沫是誰？”小女孩隨口問。
煙芽沉默良久，忽然眉鋒一轉：“原來你早就在跟蹤我嗎？”
“你在說什麼。”
“沫沫……”
“聽著，煙芽，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的樣貌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我想你應該是錯把我當成了你的某位故友。我的壽命在禦鏡之星上計算接近兩萬年。我從未使用過‘沫沫’這個名字。先前說了那麼多，全是真情實意，我沒有理由對你說謊。”
煙芽綻放濃鬱的紫氣，從座位上漂浮而起，聲音重重疊疊：“把熒光球丟遠點，我就信你！”
瑣願咬咬牙：“一定要把剛建立的關係破壞掉嗎？”
“我可以讓沉睡萬年的上古元師和你輪番戰鬥。你打不過我。最好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