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好像是不完整的。
少女衣著素雅長裙，閑庭信步。
她本應在煙府旁的河道整日發呆，此刻卻坐在一棵老樹下悠閑乘涼；
轉眼，她會看到諾字庭院的一磚一瓦，又會看見諾芽方舟前光腳哭泣的女孩兒，令人心碎；
天空時而陽光閃耀，時而漆黑如夜，空間變幻無常。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無法看清事物的全貌，也看不清每個角色的麵孔。目之所及，一切都是如此模糊，不合常理，卻又本能認為，這是毋庸置疑的真實。
“諾，快點來，我挖到了一條蟲子！”
煙芽蹲在草地裏，好像是牙牙學語的年紀。
“我在鉻鐵神劍中留有靈氣，你應該好好修煉。”
她似乎沒有這段記憶。
回家了嗎？
“我不想修煉，諾，我想玩兒。你可以陪我玩嗎？”
看著煙芽天真的模樣，她蹲了下來，拍拍她的腦袋：“好啊，我們出去逛逛吧。”
夢境會回憶往事嗎？
夢境會繼續走完沒有結束的荒誕故事。
“諾，為什麼有兩顆月亮呀？”
煙芽昂著頭，她感覺很可愛。
她牽起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中：“是衛星，它們因為潮汐引力圍繞著行星旋轉，一起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中旅行，終生不棄，至死不渝。”
“它們會離開嗎？還是會掉下來呢？”
“都有可能。”
“不是至死不渝嗎？”
這好像是個難題。她茫然的回答：“我不知道呢。”
“諾，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嗎？”
她想了想說道：“芽兒，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終有一天，我們將會麵臨生死離別。但不論喜怒哀樂，你一定要記住我們之間的每一個瞬間。”
“好。”
煙芽開心的回應。
“諾，可以陪我去上網嗎？”
一時之間，她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是蘇刑。
現在是放學時間。
回家了嗎？
她沒有多想，習慣性勸導：“蘇無繪失蹤這麼久，我知道你心裏很不舒服，但與其自暴自棄荒廢人生，不如拚盡全力去尋找她。至少在你暮年之時，不會為了現在的頹廢狀態而後悔。”
“我為什麼要找她？”蘇刑故作輕鬆，“又不是我親妹妹。”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蘇刑，我了解你。”
她拍了拍蘇刑的肩膀。
蘇刑自嘲：“上網，去不去？”
“我還要回家練琴……算了，我陪你去。”
隻是走著走著，母親就為她取下了書包，拉著她坐在沙發上，笑著說：“子言啊，你爸爸談了一單大生意，賺了不少錢呢！你不是想去芬蘭嗎？等你放假啦，咱們就一起去好不好？”
她很興奮：“真的？”
“爸還會騙你嗎？”
父親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笑著說：“子言，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等你考上了大學，爸就給你買一輛車！”
“咳咳！”
她突然咳嗽起來，像是被人拉了一把，天旋地轉。
煙芽怎麼也站不穩，努力抹去臉上的水珠，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當她看清了扶著自己的人，頓時欣喜若狂。
“爸！”
“好久不見，子言。”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爸，你怎麼在這裏？”
“我來找你啊。”中年男人哭笑不得，“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煙芽臉蛋微紅：“我在這顆星球待了一萬多年，實在有點無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