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內部，艙室的空間中規中矩，生活用品樣樣俱全。
煙芽的樣子略顯疲憊，洗了個久違的熱水澡後，便脫掉鞋子躺到了床上，研究起了現代電子產品。
她發現，中文口語倒是沒什麼變化，但文字似乎經過了改版，她需要一點時間重新認字，學習一下現代天體物理學。這一直都是她的愛好。
諾夜看起來有些拘束，抱著劍坐在一邊，不斷看向煙芽潔白無瑕的側臉，幾次欲言又止。
不多時，煙芽就捂著小嘴打了個哈欠。
“諾，不和我一起睡嗎？”
聽到她清脆悅耳的聲音，諾夜緊張了一下，紅著臉支支吾吾：“男……男女有別……”
“我們不分彼此，記得嗎？”煙芽慵懶地抬起目光，纖纖玉足微微翹起。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側躺的姿勢，是有多麼的妖嬈。
諾夜低著頭說道：“以前不是很懂事，現在長大了，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你是我的母親，同床共枕……有違道德。”
“我不在的時候，你娶妻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隻是創造了你。”
諾夜神情木訥：“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夫妻房間隻有一張床。”
“我睡地上。”
煙芽坐了起來，靠在牆壁上，發絲有些淩亂。
諾夜沉默了一會兒，看向窗外的星空：“其實，我以為你說的回家，是回到諾字庭院。墨菲斯托毀滅禦鏡之星後，我就一直在那裏，等著你回來。”
“嗯。”
“當我意識到你可能永遠拋棄我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那天晚上對你說的話，可笑的是，我從不認為我是錯的。我拚命修煉，什麼都要爭到第一，為了變強，我不擇手段，從不畏懼死亡，發了瘋似的，隻為找到你！我用一年時間，爬上高塔，威震天下！人人都誇我天賦異稟。嫉妒仇殺者，阿諛奉承者，比比皆是！這條路上，爍舍命相救，十七渡劫被雷電燒焦；這條路上，我認識了很多朋友，全都沒有一個好結果！”
煙芽看著他。
“芽兒，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煙芽抿著嘴：“有時候，我也會這樣問我自己。”
“我們還會回到禦鏡之星嗎？”
“可能有這一天。”
“以後，又是什麼樣的？”
“去洗個澡吧，諾。”
“我……”
“聽話。”
等諾夜從浴室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研究怎麼使用淋浴裝置，就連浴袍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隻能重新穿好衣服回到臥室。
煙芽已經睡著，嘴角淺淺帶笑。
萬年執念，終有回響嗎？
諾夜由衷替她感到開心，隨後席地而坐，靜下心來，機械麻木般的修煉。
察覺到盤古號內沒有一絲靈氣，他不知道是歎了一口氣，還是鬆了一口氣，蜷縮著慢慢躺了下來，地板無死角鋪了毯子，睡著還算柔軟。
時光分分秒秒，柔和的線性燈光自動關閉，自旋的盤古號讓他看見了紅矮星的垂死燃燒。
諾夜爬了起來，凝視著沉睡的背影，猶猶豫豫，終於還是躺在了煙芽身邊，小心翼翼觸摸她的臉頰，嗅著熟悉的體香。
他的思維已經成熟，麵對近在咫尺的嫵媚，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單純。
不知不覺間，他親到了吐氣幽蘭的紅唇。
煙芽突然睜開眼睛。
諾夜愣了又愣。
“我……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嗯，快睡吧。”
煙芽鑽進他的懷裏，像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