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生存者基地。

冷峻嚴肅的中心大樓寂靜無聲,隻見出出進進的士兵一個個苦大仇深的表情,末世打的人類措手不及,即使生存下來的人進入了生存者基地勉強能夠活下來,可生活中和以往幾十年差別太大,每個人的臉上或是麻木或是呆滯。

“將軍,不能再拖了。距離半個月日期過了好幾天,上頭已經催問了好幾遍,您看……”林煜一身黑西裝筆挺,一臉憂愁地勸告著穩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

江飲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厲沉穩,“明天出發。”

林煜聽著自家老大的話終於鬆了口氣,他最近被上麵的人問的緊,他們不敢直接質問江飲就變著法子來他這裏旁敲側擊施加壓力。

最近弄的是雞飛狗跳,天天接待那些個小領導大秘書的,臉都快笑僵了。

不得不說就算是末世裏,政客就是政客,場麵功夫必須做足,他們的心思並沒有被這場幾乎滅頂之災的喪屍病毒分散太多,所有的動蕩都代表著一次洗牌,就如同一次革命。

就目前看來,江飲無非是這場洗牌中拿到最好的一手牌,可是牌越好,敵人越多,小動作也接踵而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林煜幾乎是每天在那些虛與委蛇中度過,還得提心吊膽擔心這亂世裏小命哪天交代了還無處說理,每天都是把腦袋提在腰上過的,更何況是位居高位的江飲。

他的座位還沒坐穩,現在急需要幾個功績穩定一號領導的心,更要幫助一號領導穩住自己的位置。二號領導已經蓄謀已久,可是對於江飲來說,現在他被不知道哪來的小道消息推說是三號領導。

功高蓋主,盛極必衰。

江飲近些日子來也並不好過,看看他那疲憊的模樣,雖然和往常別無二致,身上的氣息卻更為冷冽,曾經是可遠觀,如今是遠觀都不可,幾乎沒有人看到他會禁得起和他對視一下,生怕下一秒自己就灰飛煙滅了。

“剛進來的那幾個人,還有說什麼嗎?”江飲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問林煜。

林煜搖搖頭,“之前是聽巡邏的士兵提起了兩句,他們似乎和穀小姐認識,並且居住了一段時間,但是那位士兵隻聽到了寥寥幾句,並沒有在意。”

江飲心下煩悶,麵上不動聲色地繼續拿起桌上的文件。

“需要把他們叫過來問話嗎?”林煜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他害怕自己這句話多餘了,現在江飲就像一個馬上蘇醒的獅子盤臥在此,任何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得千萬小心,就怕自己變成讓雄獅暴怒的由頭。

變成了第一個炮灰。

“不用,安排他們住所,離中心近一點,別讓別人知道。”江飲擺擺手示意林煜下去。

林煜退出辦公室後臉色不太好,這事可不太好辦,但沒辦法誰讓那些人和穀果有關,他心裏可千求萬求著穀果這位小祖宗別有點什麼事。

聽說那隊人在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說到自己這一個多月以來的事跡,從那話裏的意思,穀果可能已經喂喪屍了。

他都不敢去回憶把這個可能性告訴江飲的時候,江飲那風雨欲來的陰沉表情,他都怕下一秒江飲拿出一把槍給他斃了,更怕江飲直接把這個生存者基地一起炸了。

還好江飲並沒有做任何事,可是偏偏就是這樣更加可怕。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誰也不知道現在江飲爆發的點在哪裏。

“林秘書長,那位陸小姐又來了,在外間吵著要進去,說我們不讓她進去她就……”一位小秘書神色匆匆地趕過來,見到林煜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

林煜臉色更差了,這也是位祖宗,真讓人討厭的祖宗。

之前就鬧過好多回了,一次都沒見到江飲不說,她還越挫越勇,有事沒事過來鬧,江飲不管,就一個要求——鬧到他前麵林煜就卷鋪蓋滾蛋。

“我不管,你們天天攔我,再攔我我就、我就、我就把你們都槍斃了!”陸靜是典型的嬌生慣養大小姐,被寵到無法無天,現在又有江老爺子的許諾,因此更加是在這裏橫著走,每次都打著江家未來主母的稱號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可是她想見江飲卻從來沒有一次成功過,在別處沒人敢對她有二話,偏偏她最想進的地方,使盡渾身解數也沒看到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