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濤心裏非常明白,這件事情實際上跟何警官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自己之所以會情緒失控,主要還是因為對自身的無能感到憤怒,想要借此發泄一下情緒罷了。
待到沈浪濤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之後,他的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實在不好意思啊,剛剛我有些過於激動了。小希他到底傷到哪兒了呀?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何警官連忙回答道:“您盡管放心好了,現如今緬甸那邊把所有最好的資源都投入到救治他的工作當中去了,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而且昨天晚上林希本人也親自聯係過我了,單從他說話的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他主要也是害怕你們太過擔心,所以不敢在第一時間就聯係你們。本來他是打算通過我向你們報個平安的,誰知道您今天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沈浪濤:“是小巴啊,昨晚小巴打電話過來詢問小希的事情,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直接來找你了,或許小巴真的有某種心理感應吧!”
何警官:“那你回去可千萬別把林希受傷的事如實告訴她,她一個女孩子,想想都覺得她挺委屈的。”
沈浪濤:“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過,如果小希再聯係你的話,麻煩讓他找個機會跟小巴聯係一下。畢竟,從別人口中聽說的,怎麼都比不上自己親自聯係來得真實。”
何警官:“嗯,放心吧,林希他明白的。”
沈浪濤腳步沉重地慢慢走出警局門口,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他既感受不到一絲喜悅,也找不出絲毫悲傷之情。此刻,他腦海中不斷回蕩著今日所聞之事,盡管這並非最糟糕的消息——起碼得知了自己的好兄弟仍然在世,但他的內心依然被無盡的痛苦所吞噬。
他默默地思考著,深感自己隻能遠隔千裏為好友憂心忡忡,卻無能為力親自守候在其身旁,與其並肩共克時艱。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如刀割般刺痛著沈浪濤的心靈,使他背負起沉重如山的壓力。
沈浪濤坐上車,心急如焚地掏出手機,迫不及待地想要撥通小巴的電話。他深知陸林希的安危對小巴來說至關重要,必須立刻將她平安無事的消息傳遞過去,好讓小巴高懸的心放下來。而另一邊,陳曦目睹著陸林希漸漸恢複意識,心中那塊沉重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幾日以來,盡管昏迷不醒的是陸林希,但真正備受折磨的卻是陳曦。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如果陸林希真的離他而去,他恐怕會茫然失措、孤獨無助。於是,他內心的焦慮和擔憂比其他人更甚。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袁艾媛手捧著熱氣騰騰的早餐來到醫院。當她走進病房時,卻發現陳曦仍在熟睡中,而陸林希似乎也沒有蘇醒的跡象。袁艾媛輕輕地放下早餐,移步至陸林希的床邊,默默地凝視著她,眼中滿是深情與關切。這些日子裏,袁艾媛內心的痛苦絲毫不亞於陳曦。自陸林希病倒臥床的那一刻起,袁艾媛毅然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務,全心全意地每日前來醫院陪伴照料陸林希。她唯一的期盼便是陸林希醒來時,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守候在身旁。
袁艾媛握著陸林希的手,小聲的說道:“林希哥哥,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