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笑著說：“看得出來，宋迢也和我說過，他不求什麼成仙，隻希望能護得你們偏安一隅，一世無憂就好。”
段琦卻歎息：“掌門什麼都很好，就是沒什麼追求，難道我們被瓊華的人欺負了，也要忍氣吞聲嗎？”
“沈師伯。”他突然開口：“你怎麼像要哭了一樣？”
“沒什麼。”沈雲閑擺擺手：“隻是有點感動而已，瓊華什麼的不用怕，還有我呢。”
“我不想一直被你們護著。”段琦悶悶地說：“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
“可以理解。”沈雲閑點頭：“我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天南地北的隨便逛。”
這句話說得很怪，沈雲閑撇了撇嘴：“現在也喜歡。”
“你同意讓我走？”段琦激動地說。
沈雲閑隻是笑：“會死的哦。”
段琦愣了一下。
“我死了太久了，久到宋迢都開宗立派了。”沈雲閑語氣沉重的說：“你問我，他年輕時是什麼模樣，其實我回想起來，仿佛就在昨天。”
“所以我和他並不是同一時間的人，他是你的宋伯伯，我卻比你大不了多少。”
段琦反應呆呆的：“我聽不懂。”
“隻是想說，我不會像你長輩一樣循循善誘的哄你。”沈雲閑直接了當的說：“你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保證，我自己都還被人管著呢。”
說完打了個哈欠。
就是沒用唄。
段琦哼一聲，轉過頭不理他了。
“你要真想出去闖蕩，自身難保可不行。”沈雲閑隨口說：“實在沒有武藝傍身，就找個人搭夥，你師兄就挺不錯的，何必急於一時呢？”
“他說我不適合修劍。”
沈雲閑愣了一下：“殷天闊？他就，直接這麼說了？”
段琦抿了抿嘴，一眨眼，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我知道自己很拖累他，但是……”
他有病吧？
沈雲閑在心裏暗罵，殷天闊怎麼回事，這種事情不應該等段琦自己發覺，然後再委婉的告訴他嗎？
“他直接這麼說的？”沈雲閑有點生氣。
“他和我爹說的。”段琦哭得稀裏嘩啦的，哽咽著說：“我偷聽見的。”
這倒是怪不得沒辦法的事情了，沈雲閑也覺得頭疼，也難怪段琦會自己躲在這裏哭，偷聽畢竟不光彩。
“其實也不怪他。”段琦吸了吸鼻子：“師兄說得是實話，我的確沒有天賦。”
“天賦隻是錦上添花，未必可以定生死。”沈雲閑給他遞帕子：“你宋伯伯年輕時候的天賦也不怎麼樣的。”
段琦不信：“你剛剛不是說他天賦很好嗎？”
沈雲閑尷尬地笑了笑。
“我不想跟他一樣。”段琦想起宋迢更是傷心：“難道我也永遠結不了丹，要一輩子呆在這裏嗎？”
原來他傷心的是這件事！
“等等，一輩子結不了丹？”沈雲閑抓到了重點，並且沒忘記替宋迢兜底：“他早就已經結丹了，你不知道嗎？”
“那是假的，我們都知道。”段琦哭得喘不來氣：“隻是他很在乎這件事，所以我們就不說，不想讓宋伯伯傷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