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華江就像隻倔強的小羊羔，沒任何攻擊力也就算了，反而還咩咩地叫，讓人心癢的很。
傅方庭來了興致，慢悠悠地朝他吐了一大口煙，拍了拍他的臉。
“這不是會說話嗎？”
莫華江不理睬傅方庭，自顧自地要起身。
然而對方哪裏是個省油的燈，就在他起來一點的時候傅方庭猛地用力把他按了下去。
反複幾次都是如此。
他就像玩一個木偶一樣，似乎就喜歡看莫華江受製於他的樣子。
“你有病啊！”莫華江有些生氣，一雙眼瞪著傅方庭。
傅方庭一隻手扣住他的肩膀，一隻手在他唇上劃過。
“不和你傅爺爺我說聲謝謝？”他話裏帶著挑逗的意味，很難想象他居然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一個道上大佬居然還有閑心和莫華江一個高中生消磨時間，莫華江覺得他比那些人還有病。
按理說他這種級別的人物出現在學校附近已經是稀奇了，還要多費手腳地救莫華江。
這一切未免顯得太巧合了些。
莫華江受欺負這件事他沒和家裏說過，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舅舅求人。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又啞巴了？”傅方庭不悅地皺眉。
莫華江白他一眼，“我爺爺早死了。”
“嗬……你倒是挺會說話。”傅方庭掐了煙扔到一邊，“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啊。”傅方庭揩油似的摸了把莫華江的臉：“怪不得這麼嫩。”
“他們為什麼欺負你？”
“我有錢，他們嫉妒我。”
傅方庭被這句話逗笑了，接著像是哄小孩的語氣問他道：“十七歲的小孩能多有錢？有五十塊嗎？”
“五十沒有，但是有張你的卡。”
傅方庭摸摸腰上的口袋，果真少了張卡。
“在我這。”莫華江拿出銀行卡在傅方庭麵前晃了晃。
傅方庭覺著這越來越有趣，曖昧地握住莫華江的手，“有錢的小公子哥兒居然這麼會偷東西。我就還真好奇了，你到底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多少東西。”
“……”莫華江低著頭。
他偷了很多東西，但不是為了錢。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裏的人都是小偷，生在母體裏偷了母親的營養，出生後又偷竊這個宇宙的資源……
莫華江隻不過是在嚐試著拿走別人不該有的東西。
就像傅方庭的錢，本身就不幹淨，不屬於他。
夕陽曬在身上有些灼熱，傅方庭像拎小雞似地提起了莫華江扔到摩托車上，“小子，戴上頭盔，陪我玩會兒去。”
傅方庭啟動車子，背後的莫華江一時沒緩過來。
“抱著我，不會嗎？小心待會掉下去摔成個小傻子。”
“我要下去！”
莫華江剛要沾地，傅方庭就使壞讓車子開動，因為慣性和下意識的害怕莫華江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傅方庭。
“這才對嘛。”
“嗚嗚”的聲音隨著一串尾氣，傅方庭開著摩托順暢前行，不顧餘暉的刺目，一意孤行般執拗地駛向夕陽。
濕熱的風掠過耳邊，風聲呼嘯，心跳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