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幽蟬道:小妹子心意至誠,蕭兄不可辜負。
蕭荻無奈道:那就走吧。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隻想看兩眼就借口走人。
小姑娘帶著二人走樓梯上了二樓,木質的樓梯很結實,雖然看上去有些年頭,都沒有那種吱吱欲崩的恐怖聲響。
從外麵真看不出來,這是個中等宅院,二樓屋頂上幾乎每個房間都蓋了幾大片琉璃瓦,房間裏光線很足。
蕭荻道:小葉,你家原來應該是殷實之家呀,怎麼會變這樣?
小葉頹然道:我爹在我一歲時出門就再也沒回來,家裏像這種的大房子還有兩棟都賣了。
偌大的閣樓二層大廳靠靠堆了一大堆雜物,蕭荻走過去一看,好家夥,大部分居然是磁器,還有十幾塊磁板畫,其餘像是礦材的東西居然是一坨坨的青色或紅色石塊,剩下的就是一些殘破木傀儡和鐵傀儡。
磁器大多有破損,蕭荻看了幾眼就不再看,對十幾塊至少是半人高磁板畫卻是反複觀摩。
虞幽蟬道:這髒兮兮的有什麼講究嗎?
蕭荻嘿嘿一笑,在兩處對角一按,再一按,畫框就散開了,磁畫也全部露了出來。蕭荻在其中一個角扒了幾下,慢慢往外扯,很快,一層薄薄膠膜被扯了下來。
如被剝開的石榴,扒去表麵醜陋的表皮,露出了裏麵的紅玉。
這是一幅秋山行旅圖,旅人、石橋,溪流、叢林、山嵐,刻畫得極為精致。
書畫界常有“遠人無目,遠水無波”說法,即大畫作中遠景中的人物麵目是模糊甚至是沒有的。這幅秋山行旅圖很好的打了這種說法一記耳光。
青花釉底下的人物麵目栩栩如生,書生以手捫鬆,似是靜聽鬆濤,又似是觀察樹下的一叢螞蟻,秋時已近,螞蟻也在收集食物及生活物資,長長的蟻群從滿地落葉蜿蜒到樹身。
溪流中,童兒似是在洗滌什麼,數隻白鶴在天上翱翔,天高雲淡,高空處是一輪紅日。
蕭荻撫掌道: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可惜落款隻有一個:落餘生。這顯然是一個號,充滿了落魄之意。可是問了一下小姑娘的姓氏,得到的回答居然真是落葉,有姓落的嗎?蕭荻自認學識廣博,也落這個姓還是第一次見過。
“小葉子,我非常喜歡這些磁板畫,願意買下來。”
小葉子非常高興,終於能有讓恩人看上眼的東西了,忙道:大人喜歡就好,就當是謝禮了,比起救命之恩,這些畫算不了什麼,這都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東西,貴重的都被人挑走了。
既然如此,蕭荻也不客氣,把十幾幅磁板畫收了,又對著小葉子道:這些石塊也不要丟了,這是各種礦料凝成的釉彩石,是調料釉彩的上品。我不是燒磁的料,就不浪費寶物了。
小葉子乖巧的應了一聲,把十多塊釉彩石裝在一個布袋子裏向一個房間走去:大人、姐姐,請跟我來。
右邊一個廊柱向前經過兩個房間,這棟屋子規模還真不小。
小葉子在一個類似書房停下,兩麵牆上都是書架,稀稀落落幾本書上已經落滿了灰塵,小葉子在書櫃一角一按,“哢嚓”聲響起,書拒移向一邊,露出一個僅夠單人進入的小門。
蕭荻貓著身子進去一看,這是一個小藏間,南邊靠牆擺了個粗木架,僅三層,蕭荻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上層的一柄連鞘短劍。
單手一招,短劍入手,才出鞘便精光四射,這竟然是一柄初階法器,蕭荻是煉器行家,一眼看出這是摻了庚金的玄鐵劍,可惜上麵沒有勾勒法陣,不是飛劍,不能收放由心,但仍然是一柄鋒銳的利器,適用於煉氣初階修士。